中蕴含着怒意,双唇紧抿,几尽克制的俯视着花月意:“我不想杀你是因为念着当年安县的一点旧情。也念着你是承玉的义母。但你如果再继续淌这趟浑水,我不想杀,也得杀。”</p>
花月意平静的跪在地上:“杀我,能不能给个理由?”</p>
承榕的手放在了桌上,指尖往茶盏的方向轻移了半寸:“凭你从前在战场之上的骁勇。放你回去皇叔的身边,我不仅是还给了他一个心爱的人,更是还给了他一员猛将。”</p>
花月意其实心里是有些意外的,她没想过,承榕和江镜庭之间竟然已经走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江镜庭和承榕性子太像,一样的不爱表达,一样的敏感多疑,从前,有花月意在,她有意或是无意的在江镜庭和承榕中间化解了两个人的嫌隙,花月意蹙眉,沉声道:“他怎么会反你?你是他的亲侄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p>
“朕听够了这种话!”承榕的眼中凝着血丝,手激动得碰倒了茶盏,空空的茶盏滚到了桌子的边缘,最终落下,落地而碎的刹那,花月意眼前一条条黑色的暗影如鬼魅般纵身跃至她的面前,一柄又一柄锋利的剑搭在了花月意的脖颈之上。</p>
银霜的剑尖散发着凛人的寒芒,剑光照在花月意苍白的脸上,她的神情一丝惊慌也没有,只是平静的抬眸,冷冽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一众女子,目光最终落在了承榕的脸上,她轻轻的笑着:“看来聂朝云的死侍们如今为皇上所用了。我猜想,聂朝云自称因为痴爱,想嫁给王爷,以手中死侍为交易。可皇上别忘了一点。”花月意停顿住,目光直逼承榕:“聂朝云还有另一个身份。金门掌教。”</p>
承榕剑眉紧蹙,一阵斟酌过后,微微抬起了手。</p>
一众女子退回至了殿后。</p>
花月意:“聂朝云绝非单纯因痴爱想要嫁给王爷这么简单,她恨我,恨王爷至极,她失去了所有一切可以失去的东西,她只想要摧毁我和王爷。然而摧毁一个人最为直接的方法就是击碎他最在乎的东西,碾碎支撑他一路走来的信念。</p>
她要让我亲眼看着王爷娶她为妃。</p>
她要让王爷最终做成一个不忠不义谋朝篡位的人。”</p>
承榕冷笑:“若皇叔不愿做,谁能逼他?”</p>
花月意回答的平静而从容:“皇上,这正是我想说的,聂朝云虽把死侍献给了您,可她作为金门掌教的这个身份决然不会轻易给您的,江湖里的算卦先生,能人方士多如牛毛,有朝一日,若她将风声散出,紫微异动,帝星晦暗,您该如何应对?只要你们叔侄的嫌隙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到那时,离间你们的办法太多太多了,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十年前的那个金蛇歌谣故技重施。”花月意停顿住,抬眸望着承榕:“如果皇上真的清醒,就该知道。这盘棋,与你对弈的人,是聂朝云。就算你一刀杀了她,也杀不净藏在她身后的那些人。”花月意昂起脸,神情坚定:</p>
“我敢以我的人头担保,王爷在为皇上肃清藏在聂朝云背后的人。</p>
昔年王爷面对唾手可得的江山,他丝毫没有动摇过,他之所以甘心做您的手中剑,是为了昔年的兄弟情义,是为了忠,是为了国,他和我说过,您比他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