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榕的眼中毫无惧色,冷声对聂朝云道:“你杀了我,对九皇叔毫无损害。”
聂朝云低头浅浅笑着:“主公莫慌,朝云只等一个人。待事情办妥,便可将解药奉上,甚至连那些中了毒的将士我都不会伤害,我不会动主公一兵一卒,军师和陈三午睡在隔壁的营帐里,睡的正香。”
承榕冷静的吸了口气,抬眼注视着眼前的聂朝云:“你等的是花月意?”
聂朝云勾唇笑笑,却兀自说起了别的:“当今天下,谁都知道年幼的主公是个摆设而已,所有人真正拥护的是苏宸玉,并非是你。”
承榕打断了聂朝云的话:“聂朝云,若你来挑拨离间,倒也不必说下去了。九皇叔若非处于真心,何必拥我为主。”
聂朝云笑了笑:“朝廷日暮穷途是事所必然,有朝一日,主公称帝之后,你会发现,满朝文武,皆是苏宸玉的同党。”
承榕淡漠一笑:“我和九皇叔并不冲突,盖为求安百姓。”
聂朝云点头笑笑:“你们早晚会有见解不同的时刻,那时候你会发现,在每一次分歧之后,你只能选听从于他,你可以设想一下,你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之上,放眼满朝文武,皆是他苏宸玉的党羽,你有不听从的理由么。自古权利只能集中在一人手中。皇权之中的血雨腥风永远存在。然而权利能使得人变得疯狂,你们的亲情在权利的面前薄如蝉翼。就如同你的七
皇叔,苏宸玉一刀,杀的痛快。”她停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承榕:“他不爱钱,不爱美色,这种人,你觉得你将来驾驭的了么?”
聂朝云朝着承榕的案前走去,一字一句道:“可他有一个软肋,就是花月意,一旦我抓到了花月意,待到主公称帝,江山坐稳,我自会找到他,用他的命来换花月意的命。你觉得他肯么?我想,以他的性子,他会肯的。那么,我不单为你除了一个潜在的隐患,甚至,满朝文武都将会是为你所用之人,甘心对你俯首称臣。”
承榕的手猛地一拍案几:“不可能,我宁死不会应你。”
聂朝云冷冷的笑着:“不急。主公好好想想便就是了。”聂朝云停顿住,抬眸望着承榕:“如果这一次我抓到了花月意,我也不会杀了她的。我会等到主公称帝之后江山坐稳之时,用她的命,换苏宸玉的死。”
聂朝云的两只眼眸中闪过凄厉的恨意:“我要这两个贱人,一齐去死。”
一个白衣女子进了营帐之中:“刀四娘说想见您。”
聂朝云出了营帐,穿过满地昏睡的将士,来在了一个营帐之中,她垂眸看看未曾动过的饭菜,勾了勾唇:“你未中毒?”
刀四娘冷声道:“你莫不是忘了?这毒还是咱们自小一起炼的。”
聂朝云笑了笑:“你也没有出卖我,对吧四娘,不管如何,你到底对我还是念着往日旧情的。”
刀四娘沉
声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听见了你和主公说的话,你骗的了所有人,可你骗不了我,我知道苏宸玉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决然不会杀了他的。”
聂朝云玄身出了营帐,望着湛蓝色的苍穹,经久不语。
骄阳之下,一队运输着药草的商队正往前行着,林员外挺着个大肚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耐烦的吆喝着赶马车的队伍:“快点快点,耽搁了时辰,我是要扣你们钱的。”
“咚”一个石头子砸在了林员外的后背上,他咒骂了一声回头看去,见得岭上草坪露出了穆涵之笑吟吟的脸,笑的眉飞色舞,一脸无害。
林员外的老脸一下子就变了:“孽障!你他娘的还敢来?今儿老子非要弄死你!”
他挽着袖子,连卷带骂的朝着穆涵之就冲过去了,赶车的傻了,停下了马车,低头窃窃私语:“这耽误了时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