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无奈撒了手。花月意打开请帖一瞧,又蓦地抬头诧然的看着江镜庭:“上面写着请九王爷夫妇二人?这里头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呢?”
江镜庭眉间微微一皱,似乎怕花月意又要暴怒,到底还是没说出心里的话,将话锋一转,道:“总之,我是要去看看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花月意很坚持:“为什么?我去又如何?”
落羽一拍胸脯:“我去。我乔庄成小花!”
花月意和江镜庭看看人高马大的落羽,谁也没说话。
落羽搓了搓手:“真是怪了,颜河不像是个卑鄙的人,这次居然无端端的还宴请小花,背后一定有人支招,会是谁呢?”
江镜庭瞪大了眼睛,朝着落羽暗中递了个眼色,落羽很快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
晚了,花月意多灵,立马回过味儿来了,将手里的请帖丢在了江镜庭的案前:“还能有谁?摆明了这鸿门宴是聂朝云设下的。”
江镜庭绝望的望着落羽。
落羽一脸讪笑的挠着脑袋。
花月意摸着空空的下巴看着江镜庭:“我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她做梦都想杀了我,可她决然不会当你面下手的,肯定要借刀杀人,然后我死了以后假么假事的在我坟头哭上一哭,然后再在你眼前宽慰一番,最后不就投怀送抱了么。”
话说的再直白不过了,句句皆是大实话,江镜庭没有辩驳的理由。只能紧着把话往回拉:“所
以,还是我独自去罢。”
“不行。”花月意抬眼看着江镜庭:“我偏要去,我到要看看她怎么个意思。”
江镜庭与花月意前去赴宴的时候,没有意料之中的鸿门宴,甚至连花月意腰间的霜血剑都堂而皇之的带进去了。
入了堂内,对方甚至为了怕他们多心下毒,连饭菜都没有准备。围坐在桌前的一众昔日老臣全是与江镜庭平素交好的。可他们也皆因曾与江镜庭曾经交好,如今一个个被罢官的罢官,贬斥的贬斥,当中还有两个被发配到了边陲小地,这一桌坐着的皆是曾经朝中清正廉洁的官员,十年沧桑变迁,一个个如今潦倒的令人不忍直视。虽潦倒,可傲骨尤在,每个人均是正襟危坐,颇有几分贫贱不能移的气节。
如果江镜庭得了天下,他的第一步就是找回这些人。
有人先他一步做了,他不用脑子也能想到那人是谁。
满桌的人望见了江镜庭和花月意走了进来,激动得从座中起,朝着江镜庭纵步奔来。
如果这些人是江镜庭自己找来的,他眼下大概会在心里壮怀激烈拉着他们一一叙旧。可并不是,所以此刻他显得平静而克制。在揣摩不到对方什么意思之前,他打算先不开口。
那些人眼泪鼻涕一齐飞,花月意听着江镜庭平静的给她一一介绍着,江镜庭话说的很隐晦,微微点了花月意一句,她立马明白过来这群人全都是清正廉洁的
官员,清官向来比贪官难做,众人皆贪,唯你不贪,那你就是敌人,既是敌人就要遭同僚联和排斥打压。花月意看看眼前昔日的朝中重臣,如今被打压的一脸菜色,到也忍不住暗自唏嘘。从江镜庭口中的什么殿阁学士,翰林院掌院,这个寺那个“庙”的少卿,花月意大概也能听的明白,约摸多半是一群文臣。
众人落座,默契的安静,颜河先开门见山的开口表了态:
“九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我现下所言皆是国事,私事咱们先不谈。朝廷从誉北给我调来泗潼关派我来守,是眼下朝廷也快无人可用了。妖道早就把持了朝政,如今那苏宸明是生是死早就不知道了。”
江镜庭毫不意外,只静默不语。
颜河道:“我前脚刚到泗潼关,就收到了消息,朝廷抄了七王爷府邸,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