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敛去眉间锋芒,望向花月意:“好。我去去便回。”
四目相接,花月意能清晰地看到江镜庭眼中的愧疚和温柔。
她望着他笑笑,又宽慰着他:“不必急着回来,军中事宜要紧,这里有沈大夫,你安心便是了。”
“好。”江镜庭声音有些发涩。转身离开了。
银针拔出,一个火罐扣在了花月意的右膝之上,花月意观瞧着沈易山的神情,反而是沈易山没事人一样的开口:“你是不是故意放走穆涵之的?”
“我不是!”花月意蹙眉。
沈易山扬眉望着花月意,满眼尽是,我不信。
花月意心里气得很,可嘴上没说什么,她自觉用不着跟沈易山过多解释什么,反而趁着沈易山转身去翻弄药草的功夫又暗自观瞧着沈易山的背影,可放眼望去,满目皆是心酸。又赶在他回身之前抽回了目光,沈易山似有察觉,笑了一笑,笑颜之中尽是悲苦:“刀四娘的相公应该是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花月意扬起眉梢问他。
沈易山叹息一声:“莫宗主死了。”
花月意讶然,仍要再确认一次:“死了?你怎么知道?”
沈易山颔首,垂眸将草药放在鼻尖嗅了嗅,才慢声开口:“那年为了给九王爷治目疾,刀四娘来炼过丹丸,当时是与莫宗主一起来的。莫宗主当时身染顽疾,四娘求我给他把过脉。当时我只与刀四娘说了时日无多四字。她还以
为是我不愿救治于他。如今唯她一人被擒,足以说明莫宗主不在了。”
一阵寂静之后,花月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既然如今你们都是一人,倒不如......”
“不可能的。”沈易山打断了花月意未说完的话。
还不待花月意游说下去,见得墨生香着急忙慌的赶来了,见着花月意第一句话不是查问她的伤势,反而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听说你放走的那人是你老相好?”
花月意一愣,又很快回过神来:“放屁!是你老相好!你听谁胡说这话?”
墨生香清清喉咙,大概是觉得没面子了,回头看看沈易山,见他一副游魂似的正垂眸捣药,这才转过来看着花月意悄声道:
“我听六子说的,适才六子要来看你,我拦住了他细问了几句,听六子说你和姓穆的早就相识了,比和九王爷相识的还早,而且六子说你常佩在身上的那把匕首还是他送的。”
墨生香话里尽是表达着,这还不算老相好的意思。
花月意恨不得淬墨生香一口,气得柳眉倒竖,愣是想不出要辩驳什么了。
墨生香一脸我懂的神情,拍了拍花月意的肩膀,悄声道:“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和九王爷解释,我来时见着了他步履匆匆的回去营帐议事,看着脸都是绿的。”
沈易山走了过来,要把火罐启开,花月意指着墨生香怒声斥道:“你给我滚蛋!”
墨生香见花月意恼
羞成怒了,只得应声道:“行行。我这就走了,你别着急,留心你的伤势。”
他走到了门外,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光张嘴不出声:“好好想想。”
“滚!!!”
而后营帐里又来了许多人,六子和承榕,金雁,落羽,而最让花月意意外的,却是苏宸凌。
许久没见过苏宸凌的人影了,他终日躲在自己的营帐里戒着梦神丹的瘾,今日被齐雪凝搀扶着进来,依旧浑身无力,面白如纸,半点没有见着好转的样子。
花月意细瞧瞧他,似乎人又清瘦了不少,甚至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压根儿没断那梦神丹。
沈易山找来了把椅子,苏宸凌坐在椅子上缓了大半晌,才有力气对沈易山开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