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颤抖的纤纤玉手拿起了玲珑玉珠。还未来及仔细瞧,就很快地却被一只枯瘦的手一把夺去,力道太大,扯断了绳,珠子纷纷乱乱的散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而凌乱的声响。
搅得他心神不宁。
她说:“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要一再对花月意下死手。”
他不敢抬眸去看她的眼,只垂眸看着冰冷的地面,他想一头磕死在地上,可又怕吓到她,她的胆子一向很小,连虫子都怕。
齐雪凝目光灼灼:“玉哥哥说,你回来军营里,求了他一件事,求他娶了我。”
门外,花月意和金雁讶然的对视一眼,又趴在门缝上仔仔细细的听。
听了半晌,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
金雁趴在花月意的耳边问她:“你知道这事儿么?”
花月意摇头。
金雁满脸疑问的看着花月意。
花月意栖到金雁的耳边悄声道:“估计他怕我又找他闹吧。”然后她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之前闹过几次误会,我对这种事有些忌讳,所以他可能没敢提。”
金雁抿抿唇,仍没忍住笑意。
两个人又趴在门缝前仔细的听。
齐雪凝望着苏宸凌:“你是想杀了她,成全我?所以你才答应了聂朝云的威胁,你心里盘算的是,等你杀了花月意,就告诉九王爷我们被聂朝云威胁,到那时候,九王爷自然会去救我们。”
苏宸凌的眼角颤了颤,靠在墙边:“怎么,你不愿意?”他望着散了
一地的珠子尽可能的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不是喜欢他么。”
“我喜欢的是你。”
苏宸凌脸色一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起先觉得自己可能又出现了幻觉,直至齐雪凝又重复了一次,他的脸上才闪过一瞬的错愕。
如果是十年之前的苏宸凌听到这话,这一定是足够令他欢呼雀跃的喜讯。
可是如今当他听到了这句话,倒像是一个噩耗,足够将他彻底击垮的噩耗。
惊愕之余甚至还怀疑着,怀疑她是否在垂怜自己。
这不可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一定不可能。
随着苏宸凌的仓皇和情绪巨大的起伏,他的瘾又起了,整个人狂躁了起来,在地上打着滚,绝望的嘶吼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在质问着:“为什么。”
他并不像是在质问齐雪凝,反而像是在质问着苍天为何如此不公,质问造化为何如此弄人。
一声又一声,痛苦而绝望。
齐雪凝摸爬着朝着苏宸凌身边而来,她将他一把抱住,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苏宸凌的神志迷乱,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仍竭力的说清楚每一个字:
“等你好了,带我去玩儿,我还想去踏青,然后再偶遇到那些文人墨客在玩曲水流觞。还记得吗,那次你吵着也要加入他们,他们坐在河渠两旁,酒杯放在上流,任凭酒杯顺着水流淌到下流,停在谁的面前,谁就
对对子,对不上来的人就得罚酒。我记得那天数你喝得最多。你喝了个大红脸,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后来,听说你回去宫里被先皇传召,你在先皇的面前吐了满地。”
“咱们玩累了,就去醉仙楼用饭,我记得醉仙楼常给你留着一间最好的雅间,那里的小二是个又黑又胖的胖子,嘴里说的吉祥话每次都入你的耳,那胖小二把你伺候好了的时候,你总是把腰里的金锭子抛给他,胖小二每次都接不住。等你好了,带着我去瞧瞧,瞧瞧那小二有没有长进。”
“我还想让你带着我去爬凌云山,我记得,你那天带了两个家奴,他们一前一后的跟在你后面,肩膀上扛着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