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蛇军这三个字,却生生的烙印在了花月意的心里,她眼中似有流火闪过,复又阖上眼眸,滚下了一滴热泪。
这一晚,她枕在江镜庭的胸膛前,格外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陪伴在对方的身边,江镜庭牵着花月意的手,望着窗外晨曦的光,慢声道:“我该走了。如果战事顺利,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花月意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睛,点头:“好。”
江镜庭握了握花月意的手,身子一动,想要起身,却被花月意拦住了,她抬眸凝视着江镜庭,道:“你万事小心,不要挂念
我。我在家里有我哥陪着,你放心便是。”
江镜庭颔首,在花月意的额头轻轻一吻,指节分明的手抚摸着花月意的双颊,细长的眸间饱含柔情,他深深地呼吸着,两个人额头轻轻的贴在了一起,天地俱静,花月意抿了抿唇,道:“走吧。”
沈易山并没有跟随江镜庭的大军出征,而是留了下来尽力医治着花月意的右膝,在沈易山的医治下,花月意逐渐能够下地走动,除了阴天时候右膝会隐隐疼痛,其他时候倒也没事了。只是沈易山叮嘱她,让她尽量不要磨损了膝盖,上楼上坡下跪这一类自然是要能免就免的。
自从得知了花月意的梦境,沈易山深信不疑,他把自己收拾得紧趁利落,头发整日梳的一丝不苟,甚至戒了酒,他强打着精神做的这一切,只希望九泉之下的翠翠能够安心。
花月意直至自己能下床走动,这才发现这如今住的地方可比安县还要偏远,这里却住着不少户人家,甚至连秋临声的女儿也住在这里不远,想来这里住着的,大概都是江镜庭手下将士们的家眷了。
月末的时候,大概都是人们翘首以盼的日子,每月这时,都是落羽骑着大马装着一麻袋的家书送回来的日子,而江镜庭寄给花月意的家书通常只是一副画,有时候画中是将士们举刀欢呼,这大概是说他打了胜仗。
有时候,画中人是承榕和六子,从前承榕比六
子高出一头,如今从画上看,六子却比承榕高大了不少。
有时候画上只会有一轮圆圆的月亮,花月意知道,这是江镜庭在思念自己。
花月意捧着丹青的圆月贴在了自己的心上,唇角微微轻扬,垂眸就见到了手腕上的翠玉,眼睛却又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抿着唇,双眸里淌过一簇熊熊火苗似的望着苍穹。
花月意收到家书的时候,往往都会佯装不经意的跟落羽打听一句:“如今是和谁作战。”
在得知了仍是陈元之后,花月意只点点头,而金蛇军这三个字,自始至终在花月意的脑海里经久不忘。
到了深夜,沈易山总会站在院子里望着天边的月亮出神。而墨生香则手执罗盘,凝眉眺望满天星斗,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互不打扰。
只是随着墨生香一复一日的观看星象,他再没和花月意提过离开江镜庭了,这日,院子里只有花月意和墨生香,墨生香握着手中罗盘,凝视着天边的一颗璀璨的星斗,半晌之后,霍地回首看着花月意,点头笑道:“小妹,你还真是旺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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