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微微蹙眉,道:“我有些累了。”
墨生香知道花月意不愿意听自己的喋喋不休,索性闭上了嘴,吹了吹汤药,小心翼翼的喂给花月意喝了下去。
纵然墨生香不说,从右膝的痛意,花月意也明白自己这条右腿多半是废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被白布缠绕得严严实实,唯有头和双手露在外面,周身的痛意使得她额头隐隐凝聚着冷汗,她不愿意让墨生香瞧出来,只故作轻松道:“我饿了,你给我找点吃的。”
听闻花月意有了胃口吃饭,墨生香一口答应起身就出了门去。
直至墨生香转头出去,花月意才紧紧闭上眼睛,眉头紧促,双唇紧抿,右膝的痛意一下一下的跳着疼,挨过了半晌,她微微的抬起眼帘,乌黑的瞳仁紧紧地盯着房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响,花月意的双眸亮了几分,微微扬起眉梢,房门打开,是头戴帷帽的探千道走了进来,花月意眼眸里终是难掩失望的神情。
探千道走到了花月意面前,道:“夫人好些了?”
花月意勉强点点头,她看着探千道:“落羽醒了么?他伤势如何了?”
探千道:“醒了,夫人不要担心。”
花月意:“我想见见他,我有话要和他说。”
探千道:“夫人有什么话,和我说吧?落羽暂且下不了床。”
花月意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件事儿,我必须要单问他一人。”
“这...”探千道通
过薄薄的黑纱,看着面色苍白极为虚弱的花月意:“夫人,还是先安心养伤吧,您这腿...”探千道止住了声响,没有说下去。
墨生香端着米粥走了进来,沉声道:“小妹!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和那傻大个说?”
探千道似乎听得“傻大个”三个字极为刺耳,他冷哼一声,声音嘶哑的开口道:“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些!”
墨生香正愁满腔愤怒没地方发泄,端着米粥喝道:“怎么着!啊?老子就不放干净!我家妹子因为你们主子如今搞成这样,他倒好,面都没露过,什么玩意儿!”
“行了!”花月意沉声道:“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别絮叨了!你如果再絮叨,麻烦你就走。”
墨生香看见花月意满头大汗,只以为是被自己气得,忙道:“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说话,好好歇着。”
探千道:“夫人,你好好养伤。”他说完,人就出去了。
墨生香将房门关上,沉声道:“你有什么事找那落羽说?”
花月意沉声道:“江镜庭身边出了叛徒。”
墨生香道:“出了就出了,跟咱们没有干系,等你伤好了,哥就带你走。”
花月意摇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还是死心吧。”她怕墨生香喋喋不休,只道:“我饿了,给我喝口粥。”
一连过了数日,花月意身上缠着的白布已经可以拆下,一道道鞭痕所留下
的伤口之上结着一层薄薄的伤疤,只是右膝痛意仍未消分毫,白天还算好些,一到了晚上几乎疼得她睡不着觉。她想起探千道的哥哥曾经因为伤痛染上了成瘾的药草,恐怕如今花月意是十分理解他了。
这一日,花月意趁着墨生香不在,唤了六子过来,对六子道:“扶我起来,我去找落羽说两句话。”
六子诧然:“娘,你做什么?你这腿有伤,不能乱动。”
花月意沉声道:“你小点声响,过来扶着我。”
六子一脸的担心,可见花月意如此坚定,却还是走到了花月意的身旁,花月意坐起身,撑着六子的手下了地,右膝的痛几乎钻心一样,她紧蹙着眉,艰难的朝着落羽的房间去了。不过隔壁的房间,两个人走走停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