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哥听见了,这才动手的。”
花月意:“我问你,他怎么把那黄东捅了的?又是捅了哪里。”
六子咽了口唾沫,整理着纷纷乱乱的思绪,道:“是黄东先不对的,他曾经说我哥是书呆子,后来还说我是叫花子,那次他连你一起说了,上一次我怕你难过就没告诉你,他说你是个江湖骗子,说咱们家乌七八糟的一群人凑到了一起还说你以前是个假小子还说你......”
花月意用手里的笤帚棒了六子肩膀:“我没问你这个!你少跟我绕!”
承榕开了口:“我与黄东说,下午我去后山,给你看个好玩儿的东西,黄
东就跟我去了,然后我掏出剪刀想扎他胸口,但他躲闪了,要跑,我索性给他背后来了一刀,趁着他怪叫的时候,又在他肩膀上扎了两刀,一共三刀。”承榕说这些的时候,波澜不惊,语速也极为平缓,像是再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随着承榕说到最后,花月意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提着笤帚就要上前,六子一把扑到花月意身前,夺走了笤帚:“娘,你别打我哥!”
花月意手里的笤帚被夺走,怒不可遏直接扬起手来给了承榕一巴掌。花月意这一耳光打得不轻,刮在承榕脸上立时现出了红印,承榕别过脸去,又慢吞吞的转过脸来,看向花月意。
花月意攥着双手,沉声道:“你想杀了他,是么?”
“是。”这一声是,承榕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不屑:“他侮辱承玉,侮辱婶婶,侮辱我,不该死么?”
这句话直呛着花月意的肺管子,她沉声道:“他大小是条性命,你就因为这个敢起了杀念?你小小年纪就就敢杀人?今我不好好管教你,长大了你还了得?”花月意说着环顾院子,看见了角落里的陀螺和鞭子,气冲冲的就要取鞭子:“好,我让你嘴硬。”
六子扑到花月意的身前,死命的拽着花月意,哭嚎道:“哥!你快认错吧哥!”
承榕站在原地,小小的瞳仁里似有火苗在燃烧:“我无错。”
六子的小手死死的拉住花月意,花月意甩
不开他,先给了六子背后一记鞭子:“你起开!”
六子后背火辣辣的痛,额头顿时冒出了汗珠,可两只小手却紧紧地抓住:“娘你好好说,别打人!更别打我哥!”
承榕:“承玉,你让开。”
承榕幽深的双眸里总是蕴藏着傲然与孤寂。而这些恰恰使得,他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却展现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深沉。他定定的看着只比他小一岁年纪的六子稚童般的哭泣着,六子的脸上闪烁着大难临头的恐惧,仍然奋力的拦住花月意。目睹了一切的承榕只是淡然的问六子:“你怕什么。婶婶不过要出气。你让开,我受些皮肉之苦,让她出了气,这事也就作罢了。”
花月意停顿住了,六子也蓦地止住了哭泣,天与地一片寂静。在这片寂静里,花月意忽然意识到,承榕年幼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极为深沉的灵魂。
就算江镜庭不说,花月意也知道,江家满门曾遭过灭顶般的重创,出事那年,承榕三岁。
三岁,所有人都认为他尚不知人事,可花月意清楚,总有些刻骨铭心纵然年幼,却仍会烙印在灵魂里。
她拽开了六子,一步一步走到承榕的面前,垂眸直视着他,在又一阵长久的寂静过后,花月意开了口:
“承榕,三岁的事情,你是不是都记得。”
承榕一怔,蓦地移走了视线,没有与花月意对视,表情里闪过了一瞬前所未有的仓皇。
好半晌之
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响,江镜庭从院外走来,站在承榕的身后,目光落在承榕背影的刹那,脸上凝固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不是愤怒,不是失望,而是如同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