趄,手里抱着的布匹脱手掉在了地上,抬头一瞧,面带讶然:“陈三午?”她又瞧瞧陈三午身旁的几个男人,当中有一人见是落羽,心说他落羽怎么跟这活土匪走到一起去了。
陈三午把地上的布匹捡起,掸了掸灰,对花月意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夫人。”
花月意眨眨眼睛,却也没有问太多,只是微微颔首,六子道:“娘亲,我认得他,他是那日和爹爹交过手的人!”
花月意睨了六子一眼,六子闭上了嘴,花月意微微颔首,带着两个孩子转身走了。
下午,六子正在院中扎着马步,小脑袋瓜顶着烈日当头,他晒得龇牙咧嘴,马步却扎得十分标准,梅花
树旁,承榕正坐在石桌旁边读书,江镜庭看见听见了房间里花月意扯布的“嘶嘶”声音,回身走到房间里道:“不是不让你做衣裳,怎么又买布。”
“给孩子做的。”花月意笑笑。
江镜庭知道拗不过花月意,没说什么,花月意朝着江镜庭招了招手,低声道:“你教六子功夫,怎么不教承榕呀?”
江镜庭笑笑:“一个习文,一个习武,不是很好么。”
花月意转念想起了落羽与陈三午,问道:“你知道不,陈三午来了咱们这。”
江镜庭并没有惊讶:“是,我知道。他在街角的铁匠铺子打铁。”
翌日清早,花月意左手牵着六子,右手牵着承榕,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私塾。私塾里的先生花月意也认识,正是秋临声,秋临声看见了花月意,显得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深施一礼,花月意扬起眉梢,面带讶然,还未想好说什么,就见秋临声道:“夫人放心,这两个孩儿,秋某定当尽心栽培。”
花月意挤了个笑,道:“多谢先生了。”
秋临声又施一礼,一时间弄得花月意不知如何对答,只僵硬地福了福身子,告辞离开了。
六子这种性格,在书院里极为吃得开,靠着一张巧嘴和怀里提前揣着的一袋蜜枣结实了不少的小伙伴,与之相比,承榕就显得孤独了些。
不过,小小年纪的承榕一脸从容淡漠,似乎并不将这视为一种孤独。
到了中午,小童
们收拾着书袋,准备回家吃饭,有八九个小童却是不走,围在一起计议着下午去后山玩耍抽陀螺,六子围在当中,大黄道:“六子,那书呆子是你什么人?”
六子皱了皱眉,道:“你别这么大声,他是我哥,你别这样说话吧。”
大黄咧嘴一笑:“你两个倒是不一样,你挺好说话,你哥怎么瞧着跟个书呆子似的。”
六子皱着眉毛有心想要发作,可自己初来乍到的,若是公然挑刺只怕以后的日子难熬了,他咽下了肚子里的火气,道:“你们相处久了就知道,我哥人很好的。”
陆双一推大黄:“行了,你别欺负人家新来的,六子不错,他哥准也坏不了。”陆大点点头:“六子,喊上你哥,咱们下午去后山抽陀螺去。”
六子点头应了。
小童们又说起了旁的话头,围在一起嬉笑着打趣,六子悄然看向承榕,承榕依旧坐在书桌前垂眸看书,一脸静气从容的样子,六子也琢磨不清楚承榕到底听没听见适才大黄的话。
等大家都回了家去,六子收拾好了布袋,走到了承榕身前:“他们说去后山抽陀螺,一起吧?”
承榕把书一合,答的干脆:“不去。”
六子撇撇嘴,眼珠子一转,赔了个笑脸:“一块儿去吧。行吗?”
承榕移目看向六子:“不去。”
六子无奈,语重心长的探着脑袋对承榕道:“陆家兄弟好心叫上你一起,总不好驳了面子,我
觉得咱们刚来,总要显得合群一些,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