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秋深觉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红着脸转头去了落羽的房间里。江镜庭回来之后便就将落羽的房间安排给了林秋秋暂住,而落羽则去找李巨勇同宿。
不过,当林秋秋知道花月意是女儿身的时候,林秋秋并没有任性离开,眼下林秋秋也只有一个打算,等着自己的兄长来接她。
林秋秋并不刁蛮,反而是沉淀了几日之后,趁着和花月意打了个照面的时候,只是释然一笑,故作轻松的和花月意说:“我知道你的秘密啦。”
反而是她,先给了花月意一个很好的台阶。
即便历经过一场风霜,林秋秋杏目之中那单纯而又美好的光芒仍未抹去。花月意有时候会出神的看着林秋秋的眉眼,和所有大家闺秀一样,眼中尽是一片岁月静好,自信光华,那是自小颠沛流离跟着瞎老爹讨生活的她,眼中所没有的东西。
沈易山和翠翠离开了安县,光阴从未因为花月意的不舍而流逝的慢些。
有时候,花月意总是会想起与翠翠分别的那天晚上,沈易山站在自己面前,意味深长的叮嘱。
那时候,花月意满脑子都是与翠翠分别的苦涩,到如今静下心来揣摩着沈易山的话音,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自从这次回来,江镜庭的确有很大的变化,每日用过午饭之后,他总要骑着马出去一趟,花月意问过他几次,他都是说院子里的白马总是闲着,对马蹄
子不好,说是去溜溜马,可一溜就溜到了深更半夜才回。
花月意心里虽然疑惑,可白日里人多事忙,到了晚上六子横在二人中间,总也找不到适当的时候问一问,后来花月意干脆也就不想问了,估摸着大概也是街面上的铺子的事宜需要他定夺,又况且他想说自然是会说的。
这日,花月意正洗着衣裳,六子笑嘻嘻的跑过来,蹲在了花月意的眼前:“娘亲,走,咱们去市集转转。”
花月意手下的活也不停,只埋头洗着衣裳:“又去?昨儿刚带你去过。你又馋什么了?”
六子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想吃烧鸡。”
花月意停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看六子,似乎觉得烧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低头看看洗了一半的衣裳,道:“算了,让你舅舅带你去吧。”
六子皱起了眉毛,咧着嘴:“我不要,我不要,舅舅天天围着林小姐转,没意思的很。”
花月意指了指木盆里的衣裳:“可我得洗衣裳啊。”
六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爹爹天天不知道去哪里,你也不陪我玩,没意思透了!”
花月意道:“你爹说了,过些日子就带你上私塾,到时候让先生好好管教管教你,你就有意思了。”
墨生香和林秋秋从外面谈笑风生的回来,离着老远就听见了六子坐在院子里干嚎,墨生香进了院中,拎起了坐在地上干嚎的六子,问
了几句就问明白了。
他想想,这孩子虽然不是妹妹亲生的,可说到底一口一个舅舅的喊着自己,自己近来总陪着林秋秋转,倒也是忽略了六子,他一拍胸脯自告奋勇道:“六子,我带你去。”
六子刹那止住了干嚎,笑嘻嘻的跟着墨生香走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跑了回来,花月意以为出了什么事端,站起身来,看着六子:“怎么了?”
六子拉着花月意吞吞吐吐的:“娘亲,你别听舅舅乱说,舅舅胡说八道。”
墨生香进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对花月意沉声道:“妹子,别干活了,你先过来。”他说完就转身去了房间里。
六子一双眼睛左右乱转,六神无主的模样,花月意低头看着六子:“你是不是闯祸了?”
六子摇头,露出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