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灯影婆娑。
静悄悄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响动。花月意连气都不敢喘了,她被江镜庭拉到了身侧,手腕被他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撑在床沿边,就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僵持着。
“你到底是男是女?”江镜庭又重复了一遍。
花月意第一个反应是沈易山把自己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按道理讲,沈易山虽然胆子小,又絮叨,但绝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一时间花月意也吃不准江镜庭此刻只是单纯的疑惑,还是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了,现在似乎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死不承认:“老子当然是男人!”
她见江镜庭不说话,硬着头皮,沉声道:“你若不信,就验证一下!”
花月意说完这话脸通红通红的,可她拿准了以江镜庭的为人自然不会验证。所以说这话时,她极为有底气。
花月意不知道的是,江镜庭还真闪过了一瞬想要验证的心。可他思量半晌,仍是放弃了。何况他觉得能说出这话的,必然也不会是女子,想到这里,他便松了手。
花月意暗自呼出一口冷气,又用她一贯擅长的把水搅浑,反过头来质问江镜庭:“反倒是你!最近古怪的很!跑出去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去烧纸,偷听我讲话,还花五百两银子送我大白马,你莫名其妙做这些什么意思?”
花月意来了个自问自答:“莫非你好男风?”
江镜庭两只耳朵红的似火烧
是的,沉声道:“我不好男风!”
花月意道:“不是,那就最好!”话音未落人就穿鞋下了床,跑出了屋子。
花月意在房间里踱步,心里十分焦躁。
她觉得这么骗下去绝不是个常事儿,从前自己男扮女装那是需要在江湖里行走,俗话说江湖险恶,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如今每天过的是安安生生的日子,顶多出去买个菜,自己男扮女装其实倒也不必了。她自己思来想去,越想越乱,索性去沈易山的房间里找他商量商量。
花月意一进门,沈易山就知道没好事儿,他放下了手里的医术,沉声道:“出事了?”
花月意点点头,不知道从何说起,把门窗紧闭,抓耳挠腮的。
沈易山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妥,低声道:“有事说事,这样深更半夜的,你我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
花月意睁大了眼睛,可声音压得极低,走到了沈易山的眼前:“嘘!你小点声音,他本就怀疑我了。”
沈易山一怔,道:“不会吧?”
“他问我是男是女。”
沈易山:“你怎么说?”
“我当时处于害怕,就只好继续骗他,可我冷静下来,觉得总这样骗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花月意停顿了一会儿,又悄声道:“要不,我就实话和他说了吧。”
“那你就做好他不容你的打算。”
花月意心里咯噔一下,她怕的也是这个,可她死要面子嘴上硬撑着:“不容就不
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江湖里还自在了。”
沈易山两手往袖子里一揣,耸了耸肩膀:“有魄力,那你来此做甚?”
花月意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道:“这不是现在还不想走...天马上就冷了,你也知道,咱们卖艺人的困苦...”
沈易山可不傻,男女之情他通透的不得了,这两个人终日形影不离,有说有笑,眉飞色舞,好得都跟一个人儿似的了,要说这二人没有事儿,打死他,他都不信。
可他深知江镜庭如今的处境,必定觉得自己自身难保,又何谈娶妻生子之事。若说他还是曾经睥睨天下的苏宸玉,那么花月意是女儿身的事情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好事一桩。可如今江镜庭的处境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