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嚼着鱼肉一边悠闲地问:“你这是做啥?”
落羽道:“晚上雾气重,我怕药草受了潮,放在日头底下晾晾。”
待落羽将药草铺好,人已满头大汗,他回首看了看花月意,见花月意枕着手臂躺在绿茵之上,嘴里砸么着一根鱼骨头,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冷哼道:“真不知道带着你做什么,你就像是来游山玩水似的。”
花月意坐起身来,看了看铺开的药草:
“这药浴就剩这么点了?”
落羽埋头:“嗯”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后面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花月意一拍胸脯,道:“我底子干净,我去城里买不就得了?”
“你?”落羽回首看了看花月意,想了想,又道:“
你一次买这么多量,是会被人察觉的。”
花月意举着荷叶,无奈道:“落羽,你脑袋就不能转个弯吗?”
落羽眉毛一竖:“怎么的?”
“我每当去到一个地方各自少买一些,凑到一起不就行了嘛?”
落羽想了想,倒是个好办法,他点点头,与花月意说了几味药材,又问道:“银子够么?”
花月意一笑摊开了小手:“不够。”
落羽自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花月意:“省着点花。”又与她指明了往城中的路。
花月意晌午去的,直至下午才买完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江镜庭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他坐在一方大石之上,正和落羽说话,花月意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紧走了两步,把药草放下。落羽早就在篝火上支了一锅热水,将花月意买来的药抓了一把,撒入了热水之中。
花月意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边道:“城里如今查的真够严,城门的官兵遇见带着行囊的百姓都要挨个搜过才能放行的。”
花月意看了看江镜庭,道:“你到底犯了什么案子?怎么这么大动静?”
落羽一顿,瞪着花月意道:“不该你打听的,你少问。”
花月意睨了落羽一眼:“我的意思是,前段时间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怎么最近突然这么严了?”
江镜庭点了点头,慢声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花月意凑到江镜庭身畔,低声问:“你想想,会不
会被何人走漏了风声?”
江镜庭道:“起先我本以为是龙五走漏了风声。”他停顿住,又道:“可当夜我对龙五审问之时,却觉得并非是他。”
花月意挠了挠脸:“怪事了,那会是谁?林员外和县太爷应该也不会笃定就是你,否则他们就直接将此事上报朝廷了。”
江镜庭点了点头。道:“还是早点赶路吧,等到了地方便就安全了。”
花月意道:“可我去买药的时候沿途留意了一下,连官路上都有官兵排查,只怕咱们要继续行山路了。”花月意停顿住,道:“只是这山路陡峭不说,若是运气差还会碰见山贼,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落羽拎着手里的剑,目光如炬:“区区山贼而已,有甚好怕。”
花月意用葫芦瓢搅了搅锅里的药草,道:“我小时候和瞎老爹走山路就遇见过山贼,他们一群人将我们围城一团,不过幸好他们还算讲道义,只将我们银子掳去了,可若是运气不好碰见那种杀人越货的悍匪,只怕咱们寡不敌众。”
落羽仰天笑笑,朗声道:“我多年没有动手啦!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痒痒得很!”
莽夫。花月意眯着眼睛望着落羽,心中腹诽。
锅子里的药已沸腾,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花月意从溪边舀了几勺清水,将篝火扑灭,看着火熄灭时升起的白烟,脑海里仍然思索着究竟会是何人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