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庭的身边,昂着脑袋问道:“你做的?”
江镜庭摇摇头:“花兄做的。”
六子要去花月意的房间,却被江镜庭拎了回来:“让他睡吧。”
花月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睁开眼睛看见了炕桌上的饭菜。
待她洗漱完毕,拿了个馒头出了房间,江镜庭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了六子的笑声,她好奇的探头张望,见六子坐在江镜庭的腿上,江镜庭问道:“鼻子是大是小?”
六子摇摇头:“说不上来。”
江镜庭笑了笑,修长的手摸了摸六子的鼻梁,笑着道:“不大不小。”又用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一道鼻尖。
花月意倚在门边吃着馒头
看着二人。
六子一抬头,看见了花月意:“江先生在画我!像的很呢!你过来看看。”
花月意走到二人面前,惊讶的发现画中的六子活灵活现,神情逼真,简直惟妙惟肖。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是个目盲之人所画。
江镜庭边画边问:“睡好了?那葡萄藤你从何处弄来的?”
花月意:“林子里啊,我见那林子里有一株野葡萄藤,长势挺好的,就移回来了。”
六子问道:“那棵小树苗是什么呀?”
花月意又咬了口馒头:“柿子树。”
六子道:“冬天可以吃柿子,夏天可以吃葡萄,这过得简直是神仙的日子。”
花月意嚼着馒头,笑呵呵的垂眸看着江镜庭的画作。
不多时,画做好了,六子从江镜庭的腿上跳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画纸仔细地瞧,十分满意的模样:“画的太好了!江先生,你画个花爷。”
花月意一怔,江镜庭倒是答的爽快:“好。我也想知道花兄长什么样子。”
不待花月意推辞,六子就要拉着花月意过去,指着江镜庭的大腿就说:“你也坐上去。”
花月意站在原地不动劲儿,拍了六子后脑勺一下,怒视着六子。
六子捂着后脑勺起初觉得委屈,在想起了花月意是个大姑娘以后,觉得花月意这一下打的算客气的。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声若蚊蝇:“忘了。忘了。”
“忘了什么?”江镜庭一怔。
六子支支吾
吾地:“我忘了我爹让我出来买米,我去买米去。”
江镜庭叫住了六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碎银子地给了六子。六子接过银子带着画纸蹦蹦跳跳的跑了。
江镜庭重新换了一张纸,饶有兴致的蘸了蘸墨汁。
花月意:“算了吧,我还是不画了。葡萄藤还差点东西,我去侍弄侍弄。”
江镜庭眉宇微蹙:“怎么了?”他停顿了一瞬,才低声问道:“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花月意:“不是,不是生气,我.....”她支支吾吾的,手里的馒头捏的变了形:
“我可不愿意让人摸脸,两个大男人摸来摸去的,好奇怪。”
江镜庭一怔:“我没说要摸你。”
花月意干巴巴的笑了笑,暗自呼出一口气。
江镜庭问道:“脸是圆是方,是长是短?”
花月意:“方的,方的很有棱角。”
花月意是标准的瓜子脸,可她怕被江镜庭察觉,只好把自己说的血气方刚一些,可随着江镜庭的动笔,花月意就有些出神了。
他换了一支毛笔,于笔洗中蘸了些许清水,又于笔尖蘸了少许墨汁,毛笔落在宣纸上的瞬间,迅速地晕染开来,运笔挥洒之间一簇一簇的叶子就已画成,花月意专注地低头看着,随着毛笔勾勒出枝叶,院子里的葡萄藤,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