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这个道理我想你该明白,况且你有恩于我,我更是真心想帮你。”
花月意停驻脚步,将匕首放在了桌上,抬眸一笑:“小穆,你本姓林对不对?”
穆涵之一怔,点了点头:“你在我家做的事,江镜庭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很感谢你。”
花月意笑了笑:
“不必言谢,我是冲着林员外的五百两纹银,而非是冲你的面子。这把匕首想必是你爹送的,既然如此贵重,你就该收好它。当初你送了我这把匕首傍身,它也确实帮了我很多忙,既然如今我们道不同,便不相为谋,这匕首还给你。”花月意说完,将匕首轻轻一推,滑到了穆涵之的桌前,转身就走。
当她回到家中,往日高悬的灯笼却没有挂在门口,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漆黑一片,花月意心中一沉,紧走了几步来在了江镜庭的
房门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她见江镜庭坐在太师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连夜逃跑了。”
江镜庭带着一丝错愕的神情,问道:“这叫什么话,你怎么回来了?”
花月意环抱双手,依在门边故意不答他。
暗夜里,她借着冷清的月光观瞧江镜庭,苍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面容略有些苍白,看上去又有那么一种欲说还休的无力之感。
与今日那充满昂扬生命力的穆涵之简直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一个师父教的,怎么差别这么大,花月意不禁摇了摇头。
江镜庭看不到花月意的表情,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吃不准这是什么意思,江镜庭眉宇微蹙,有些心急地问:
“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回来了?”
“你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听出了我的功夫是穆涵之所教?”花月意依在门口,冷不丁的开口。
江镜庭一怔,点了点头。
“所以,你怂恿我去林宅,替她母亲白氏除了大夫人这个眼中钉,就是为了让我送他个人情,好当他从漠北回来的时候,将我举荐给他,是不是?”
江镜庭点头:“是。”
花月意皱了皱眉头:“你这个人,真是怪,怎么老想着给我铺路呢?”
江镜庭沉默了半晌,慢声道:“你跟着穆涵之,前途不可限量。”他将身微微靠在椅背上,沉声道:
“留在我这里,可惜了。”
花月意语气淡淡的:“你做这些事
之前,是不是也得先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江镜庭:“是要先问问你。但是我觉得你大概是不愿意的。”
花月意歪头看他:“怎么说?”
江镜庭有心激她,慢声道:“你生性洒脱,自由惯了,军营里最重律法,又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想来我与你提及,恐怕你必然不答应。”
花月意:“你以为我不去那漠北是怕苦?”
江镜庭:“那是为何?”
夜色极为沉静。院子里没有一点风动,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花月意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出,努力让自己平复心绪,她别过脸去,抬头凝视着漫天繁星:
“六年前,朝廷里的钦天监说什么紫微星有异动直冲帝宫,又煞有介事的说此乃亡目人覆国之兆,亡目二字便是盲。所以狗皇帝当年一举下令害死了数万条无辜目盲人的生灵。我义父,就是其中之一。”她顿住,转过脸来看向江镜庭,一字一句道:
“江镜庭,所以你听好了,老子誓死不当臭丘八!即便穆涵之不为朝廷效力,在我眼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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