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瑾被带回了卫容裴宫里,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发现自己哭得嗓子都哑了。
卫容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萧祁钰?
难道他还记恨着萧祁钰率兵灭了东楚之事?可是…若不是萧祁钰将他逃跑的消息暗中压了下来,他一定会被先帝派人追杀,哪还会有半分生还的机会。
一想到当初是自己圣母心发作,求着萧祁钰放过卫容裴,才酿成了今天的局面,薛怀瑾的心里五味杂陈,愧疚、自责、懊恼…
“萧祁钰…萧祁钰…都是我的错…”
沙哑地喊着他的名字,她缩在床角抱着腿,回想着昨天见到的萧祁钰,只觉得他那些伤口仿佛爬到了自己身上,浑身都疼。
可最难受的还是她的心,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可她的心还在一抽一抽地提醒着她,她看到的说不定只是萧祁钰所经历的万分之一,这几个月,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不行…她不能就坐在这里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能帮萧祁钰分担一点痛苦,她一定要想办法弥补她犯下的错。
上一刻还生无可恋的她,找到了新的方向,当下擦了擦眼泪,坐到了梳妆台前。
不管是卫容裴也好,萧祁慎也好,不都说她就靠这张脸吗?既然她这张脸这么好用,她就要用它来救出萧祁钰。
她用玉容粉遮盖了自己疲倦的面容,上了点胭脂,微红的双眼让她看上去泫然欲泣,分外惹人怜。
她
一大早就去了卫容裴的殿中,侍卫见到是她,都没有通传,直接将她带进了内殿。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卫容裴点了点软榻,示意她过去坐下。
“昨天我失态了,特意过来给你赔罪。”
“哦?”
卫容裴挑了挑眉,看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瑾妹妹,今天格外好看。”
薛怀瑾装作羞涩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
“卫容裴,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这次见了,却总是有旁人在…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要问你…”
“那年你将我从楚王宫带出来,不是都已经逃走了吗?怎么会来了北绥呢?”
“我为什么不能来北绥?”
她没有想到卫容裴会这样反问她,她以为他对北绥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
“啊?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到这个国家的…”
“这华夏大地,不都被他北绥占尽了吗?难道为了躲他们,我要躲在西疆蛮荒一世吗?”
薛怀瑾愣了一愣,“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你怎么会认识萧祁慎呢?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怕你?”
卫容裴盯了她一会,站起了身,负手走到了窗边。
“瑾妹妹,其实我真的去过西疆,你信不信?”
薛怀瑾没有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上去似乎很想听他接着说下去。
“那年我本想往南邱逃,可你父皇知道我没有把你带出来之后,害怕收容我惹恼了北绥,竟然下令将我逐出国境…我的护
卫为了保护我,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无处可去,只好一路向西,去了那个传说中有去无回的蛮荒之地。”
“一路上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怎么活着走出西疆沙漠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后来我找到了一个部落聚集地,无数次被他们赶回沙漠中,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们接受了我。”
“我活了下来…可在那蛮荒部落中终此残生又有什么意思,既然萧祁钰让我从堂堂一国太子沦为了丧家之犬,我发誓,终此一生都要与他作对,绝不会让他好过!”
听了他的讲述,她能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