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祁钰只感觉体内有千万根针在来回地钻,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屏住呼吸,点住自己心脉附近的穴道,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几个字,便不省人事了。
“酒里有毒…”
唐铭大惊失色,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桌边举着酒壶的孟氏,怒吼道:“是你!”
孟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官儿和华儿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老爷可以不管他们,妾身做不到啊!”
“如果一定要死,就让这个定王去死好了,凭什么要连累我无辜的儿子!”
“你疯了!”
唐铭来不及与她再牵扯,背起萧祁钰就冲向了室外。
“军医!军医!”
军医给萧祁钰看了,确认他中的毒十分凶险,若是普通人早就当场毙命了,多亏了他常年习武,体质异于常人,而且在晕倒前护住了心脉,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是什么毒?可有办法解吗?”
薛誉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萧祁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萧祁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可怎么跟他的妹妹交待啊。
“此毒不似寻常毒药一般,应该是混毒,若是不找到下毒源头,我也不敢轻易下手。”
“酒…去把酒拿来!毒都在酒里…还有,派人去把贱内一同带过来,毒是她下的,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孟氏被带到了屋内,见唐铭一副大义灭亲的样
子,知道自己是肯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只要能保住我的两个儿子,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你…你糊涂啊!你以为害死了定王殿下,皇上就会放过我们一家了吗?!”
时镜和薛誉听了他的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个妇人竟会对萧祁钰下此毒手。
“唐夫人,你用来下毒之药,可是萧祁慎给的?”
孟氏看到床上的萧祁钰已经没了生气,想着反正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怕被人知道,便点了点头,“是,皇上说我家老爷若是不肯杀定王,便让我亲自下手,只有定王死了,我的儿子才会无恙。”
“毒药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我全部倒在酒里了,瓶子我也扔了…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军医将毒酒拿在手里闻了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看来这毒,并非寻常能见到的毒药。”
“恕末将无能,末将只能尽力为殿下保住性命,能拖一日是一日,要解毒还是得回邱州找资历更深的大夫才行。”
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只会平白消耗萧祁钰的生命,薛誉当机立断,派人准备马车,决定由自己护送他回邱州。
“北上攻城的计划不能停,耽搁久了,光是粮草大军就消耗不起,一切就交给你了。”
薛誉拍了拍时镜的肩膀,揽过他紧紧地抱了一下,“你自己万事小心。”
“你也是。”
军医为萧祁钰施针压制毒性后,薛誉当天就带着他和昏迷的
萧祁钰坐上了回邱州的马车。
一路上马不停蹄,预计最快也要七日才能赶回邱州,军医每日里都会为萧祁钰施针缓解疼痛,但随着他中毒时间越来越长,他每日里清醒的次数也逐渐在减少。
最近几日他都昏睡着,薛誉想喂他喝口水都喂不进去,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突然,他们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薛誉掀开门帘,正想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车夫已经身中数箭,没了气息。
四周寂静得可怕,他们此刻正处在丛林边上,却连一只飞鸟的叫声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