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帝的病情反反复复发作,太医说是心病,心结若是解不开,再好的药也不能根治。
萧祁钰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憔悴的样子,想着要不要先把唐婉凝带走,但绥帝却指定了要她留在身边。
拖过了年关,绥帝的身体实在无法再操劳,于三月初下了旨意,让太子监国。
萧祁钰常年协助绥帝处理政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此时全权代掌朝政也是得心应手。
在满朝文武看来,太子已经可以说是帝位的不二人选了,至于多年来与太子争锋相对的大皇子,此刻再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也是回天乏术。
只要萧祁慎不做出破格的行为,萧祁钰暂时不想与他起争执,他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在他的计划中,还剩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便是将薛怀瑾接回王城团聚。
他们已经分开足足半年的时间,期间只能通过书信聊表相思,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无比想念那个会在寒夜里往自己怀里钻的人,想念她在自己怀中的温度,想念她在自己耳边轻吐的气息,想念她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娇俏样。
他代行监国之职半月后,朝局稳定,绥帝的病情在太医的调理下也得到了控制,但身体已是大不如前,前朝后宫之事都无力再管。
萧祁钰见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薛怀瑾的安全,便派时镜亲自南下,接薛怀瑾回宫。
而他自己
,则亲自往虞贵妃的宫里去了一趟,完成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太子怎么会来本宫宫中,可是有什么事吗?”
虞贵妃虽与他并未明面上交恶,但因为他母亲的关系,她向来是不喜欢萧祁钰的,而太子向来也没有把她这个贵妃当成长辈,从没有到她宫中请过安。
想当年,明明自己才是先入王府的那个,却被岑心婉捷足先登,夺了太子妃的位子。
再后来,明明是自己在陛下登基后,为他生下了象征祥瑞的长子,却还是敌不过岑心婉的嫡子身份尊贵。
岑心婉,处处都要压她一头,她的儿子,从小到大也都与自己的儿子作对,这对母子,简直就是他们母子的克星。
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她还是死在了自己前头,在这宫里,活着的才是赢家,死了的,任凭身份再尊贵,那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岑心婉死后,自己一步步登上贵妃之位,虽然她的儿子一直霸占着太子之位,但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可谁知,这个女人就算是死了,也能变着法子给自己添堵。
那什么唐昭仪,不止生得和死去的岑心婉相似,还好巧不巧,就偏偏被她夺了魂。
这种拙劣的把戏,能骗得了陛下,可骗不了她。
太子凭借此招,名正言顺地得了监国之权,可怜她那儿子,苦心经营多年,眼见就要尽数化作一滩泡影。
可她现在,就连去给陛下吹吹枕边风
的机会都没有。钦正殿严防死守,除了唐昭仪,陛下不接见任何嫔妃。
看着站在面前躬身给自己行礼的萧祁钰,虞贵妃的心里五味杂陈。
“孤此次前来,实则是有一事,需要告知虞贵妃。”
“孤遵父皇之名,代掌前朝国事和后宫家事,桓儿也到了听学的年纪,孤决定将桓儿带回东宫,亲自教导。”
“什么?!”
虞贵妃没有想到太子没有对自己和大皇子下手,竟然打起了自己小儿子的主意。
“桓儿还小,不能离开本宫。”
萧祁钰眼神一凛,正声说道:“孤此次是来告知贵妃娘娘,并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
“桓儿孤已派人接走了,娘娘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