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昏迷,脉搏呼吸全无,跟死了一般无异,但必须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才会在七日后苏醒,否则也会中毒身亡,假死变真死。
好在绥帝没有非要亲自处理薛怀瑾的尸身,这才让他有机会将她带回东宫,喂下解药。
躺在她身侧,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钦正殿关了四天,每一日他都寝食难安,生怕计划出现一点纰漏,现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着,他也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将薛怀瑾送出宫,回南邱的路上他也会派出自己的亲信一路护送,保证她能安全到达。
唯一在他意料之外的,就是他与绥帝的一番谈话,竟然被薛怀瑾全数听了去。
他原本以
为,他与绥帝认错之后,他会直接派季连浦去东宫宣读赐死的旨意,谁知薛怀瑾为了救他,竟不顾自身安危,只身前往钦正殿涉险,就算她不知道绥帝对她的杀意,她也还有前朝余孽这一重尴尬的身份。
而绥帝为了让两人关系决裂得更彻底,竟直接安排了薛怀瑾躲在殿内,让她亲耳听到他是如何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而弃她于不顾的。
当他看到薛怀瑾面无人色地走到他面前时,他多想立刻冲上去跟她解释,刚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救她…
可是他不能,当着父皇的面,这出戏怎么也得唱下去。
就算被她误会,被她恨被她怨,只要能保住她的命,他什么都不在乎。
第二日一大早,锁了一夜的襄永殿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太子妃昨日突发恶疾,药石无医,陛下感念太子妃情深义重,特许了回乡安葬之恩,即日启程。”
东宫上下都陷入了震愕和悲伤之中,仲莺和云蝉听到消息,本是不信的,直到他们在襄永殿殿中看到躺在金丝楠棺木中的薛怀瑾,这才竭力地哭喊了起来。
两人自小入宫,与薛怀瑾一同长大,又一路跟着她来到北绥,可以说薛怀瑾就是她们唯一的亲人。
看见昨天还好端端出门的公主,今日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两人当场就要一头撞在棺材上,以身殉主。
还好守在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
将她们拦了下来,带到了萧祁钰面前。
“殿下…殿下…公主昨日还健健康康的…怎会…怎会…”
萧祁钰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两人,低声说道:“你们若是顾念与她的主仆情谊,就送她这最后一程吧,等你们回到南邱,若是还要死,孤绝不拦着。”
说罢袖摆一挥,转身走出了殿外。
薛怀瑾初来北绥时,身后的和亲队伍足足有二三百米,而此时回南邱,只有区区数十人随行,任谁看了不叹一句凄凉。
一行人行走在荒漠中,留下深深浅浅的一排脚印,距离他们从北绥王城出发,已经第七日了,再走一日,便能到达奚平渡口,届时就可以从水路经楚州,一路南下直达邱州了。
仲莺和云蝉分别守在棺木两侧,这一路走来她们从最初的满腹委屈,到现在已经只余下了一个念头,就是要将公主的尸首完好无损地送回故土。
突然,她们听到棺木中似是传来了一阵敲打声。
“停!”
云蝉连忙招呼车队停下了步伐,将耳朵贴在棺木上仔细地听着。
“咚…咚咚…”
又接连传出了两阵敲打声。
这次她确信不是自己听错,连忙招呼侍卫将棺木打开。
一阵刺眼的光透了进来,薛怀瑾不得不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这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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