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薛怀瑾晚膳也没有用,把自己关在了瑄儿的房间里。
萧祁钰和薛誉在房间详谈了一番,不知不觉已经亥时了,薛怀瑾却还没有回屋,他心里担心,便起身去了隔壁房。
进到屋内,见到瑄儿已经睡着了,薛怀瑾趴在他的床头,也闭着眼睛。
萧祁钰轻轻地将她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抱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赖在萧祁钰的怀里,她感到安心,便继续装睡。
萧祁钰将她放在了床上,起身想要去整理一下桌上散乱着的信笺。
感到他要离开,薛怀瑾连忙睁开了眼睛,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不要走…”
“孤不走,孤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薛怀瑾乖乖地放开了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晚膳也没用,饿不饿?”
“唔…没胃口。”
萧祁钰拉过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孤知道你为妙娥的事情心烦,但是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
“可是照她所说的,的确是我们南邱皇室,对不起那些百姓…”
萧祁钰叹了一口气,其实妙娥说的那件事,当年他在北绥也略有耳闻。
差不多十年前,南邱经历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旱灾,千亩水田颗粒无收,受灾民众多达数万人。朝廷知晓此事后,非但没有放粮赈灾,反而提高了苛捐杂税,逼得当地灾民不得不逃往北方。
北绥边境不断有灾民涌入,父皇知晓此事震怒不已,
大骂南邱皇帝昏庸无道。北绥当时国力贫弱,但他们不忍将灾民拒于门外,依然还是尽最大努力收留了一批灾民。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绥帝动了对南邱的心思,也会在几年后派出萧祁钰以质子之名,去南邱打探虚实。
薛怀瑾在宫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件事别说听都没听过,就算当时她知道了,可能也只会说一句,他们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呢。
现在听着萧祁钰说起当时的情况,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以前的铺张浪费感到了羞耻。
“你父皇…做的很对。”
“我父皇…”
薛怀瑾知道她没有立场去怪自己父皇,因为父皇收刮的民脂民膏,她自己不都享用了吗?
萧祁钰看她因为这件事茶饭不思,心疼得紧,搂过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想太多。”
其实道理她都懂,她生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虽然逃不脱远嫁和亲的命运,但又嫁给了一个无时无刻不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萧祁钰,这能怪她吗?
只能说,或许是她上辈子修了福报,换来这一世的好命吧。
但是…
“若是父皇真知道那宝藏的消息,我会让三哥劝劝他,把宝藏拿出来分给百姓。”
薛怀瑾暗下决心,自己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但她还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南邱的百姓,就像萧祁钰和他父皇做的一样。
休整了一天,薛
誉便带着他们启程回了南邱皇宫。
这是薛怀瑾出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回到她心心念念的玉华宫,可是现在她看到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首先想到的却是这梁上的金箔若是换成米,可以够多少人吃呀!
回宫当天,她便带着瑄儿分别拜见了父皇和母后,直到晌午时分才到了姜贵妃宫中。
姜氏是薛怀瑾的生母,貌美冠绝六宫,深受皇帝喜爱,却因美貌招人忌惮,一直位于妃位,两年前因为薛怀瑾去东楚和亲,这才坐上了贵妃之位。
姜氏对自己的小外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