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神一转,计上心头,没有再开口。
回到客栈,将林开栋挪回屋中,林母直接吩咐:“从今日起,你们俩同住,少付一间房钱。咱们家如今困难,能省则省。”
媛儿并没那么好拿捏,看了一眼床上手脚绑着木板的人,道:“伯母,我夜里睡觉要乱动,万一踹着他伤处……”
林母怒瞪着她:“那你就在椅子上睡。”
一锤定音!
林母心里明白,儿子定然会舍不得媛儿在椅子上睡,到了夜里,她把三叶支了过来守着二人。
本来打算让媛儿上床同睡的林开栋只能打消了原本的想法。
夜深人静,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椅子上两个纤细的身影也好久没有动弹。
忽然,其中一个身影缓缓起身,跑去边上那一堆白色绸衫中翻找。
屋中烛火大亮,媛儿端着烛台,沉声问:“你找什么?”
三叶对上她阴森森的脸,并不害怕,抬手去拿自己的衣衫,坦然道:“我想起夜,睡得混沌摸错了方向。”
媛儿却并不放过她:“你想偷我东西?”
习武之人本就警觉,床上的林开栋在烛火亮起的一瞬间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眉心:“大半夜的,你们吵什么?”
媛儿伸手指着三叶:“她偷我东西。这个丫鬟不能留,直接发卖了。”
三叶并不害怕:“我是夫人的丫头,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
林开栋听着两人吵闹,道:“先把烛火灭了,有事明日再说。”
媛儿难得的不如以前那般善解人意,执着道:“栋郎,我绝不允许一个丫鬟踩在我的头上。她这些天没少给我摆脸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忍了,但她想偷我东西,这我绝不能忍。今夜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们大家都别睡了。”
林开栋难得和媛儿独处,本来也不想让这屋中多一个人,眼看媛儿如此抵触,道:“三叶,你回去伺候娘。”
三叶眼圈红了,跺了跺脚,飞快奔了出去。
没多久,林母就过来了,不耐烦道:“媛儿,我儿伤势这么重,我不求你照顾他,至少也该体贴?但凡你有一丝心疼他,都不会在大半夜闹事。”
媛儿还委屈呢:“是我想闹吗?明明是丫鬟要偷我东西!”
“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三叶偷?”林母蔑视地瞅了一眼那边的绸衫:“这两件破衣服还当宝贝,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丢人!”
媛儿气不打一出来:“伯母,我敬你是长辈,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难听了又如何?”林母伸手一指房门:“不想听就滚啊!”
媛儿飞快穿上衣衫,不顾林开栋的阻拦奔出了门。
林开栋急得坐起身,又因为腿骨断了不能下床,眼看佳人跑走,他忍不住道:“娘,她一个姑娘家的,大半夜的……容易出事!”
“人家巴不得呢。”林母白了儿子一眼:“她一走出去,立刻就能被人收留。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玩意儿,也只有你这个蠢货才把她当块宝。你自己算一算,为了她你失了多少东西?”
她掰着手指:“如果没有这个狐狸精。你娶着江家女,妾室还是出自李家庄,走在外头谁敢不给你面子?”
这些都对。林开栋心里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在媛儿身上投入得越多,就越是不甘心。
如果放她走,他失去的这些东西也回不来,等于鸡飞蛋打。留她在身边,至少还得一个人。
“娘,她拼命救下了我,我不能置她于不顾。”林开栋作势要下床:“你要是不去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就自己去!”
林母:“……”
她戳了一下儿子的头:“你要气死我。”然后起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