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就是哭泣的丫鬟和晕倒在床的曲晴梅,还有大夫那里欠的债。
陈时鸿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在家呆着么,怎么会累到晕过去?”
丫鬟低着头:“家里无银,姑娘想回府取一些。”主仆俩人朝夕相处,秋云其实看出来了一些主子的想法。
比如,姑娘今日回去一是想拿些银子,二来,也是想和双亲缓和关系后,为陈时鸿求一个前程。
都说旁观者清,曲晴梅如此作为,让秋云看来,就是想让陈时鸿知道,他选她没有选错。
陈时鸿有些疲惫:“我都说了,不想让她为难,她为何还要……”
秋云面色复杂:“陈大人,有些话不该我一个下人说,可我还是不吐不快。姑娘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家中一文钱都无,我们几人下一顿饭都没着落。”她伸手一指小厨房:“一粒米都没有,姑娘若是不回去要银子,咱们吃什么?”
身为男人不能养家糊口,陈时鸿心里颇为羞愧。不过,他自傲惯了,羞愧之余,又生出了几分恼怒:“我让你们饿肚子了么?”
恼怒之下,他声音颇大。
秋云吓了一跳,诧异于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反应过来后,也有些恼了。
要不是为了他,姑娘何至于被赶出来?
若是没有被赶,她如今还是曲家姑娘身边最得意的大丫鬟,就这几天喝的那些粗粮粥,根本端不到她面前。
再有,秋云身为曲晴梅身边第一人,早已不穿这样粗糙的料子。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因为陈时鸿!
他凭什么凶?
秋云恼怒不已:“刚才大夫说姑娘小产之后没有养好身子,需要补养。既然您那么有本事,倒是赶紧给姑娘弄些补汤啊!”又补充:“我不会做饭,您最好还是请个厨娘。”
不冷不热的态度,着实刺着了陈时鸿。
他冷笑道:“你这样对我,等你家姑娘醒了,你就等着挨罚。”
秋云:“……”
她别开眼,眼泪却忍不住滴滴落下。
早知如此,那天就不应该跟着姑娘到这儿来。或者,刚才就留在曲府,也不至于这样艰难。
两人吵闹的动静颇大,曲晴梅虚弱地睁开了眼:“你们在说什么?”
秋云见主子醒了,惊喜地扑上前。
陈时鸿也急切地上前两步:“晴梅,你怎么样?”
曲晴梅只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虚弱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秋云为了陈时鸿受了这么多苦,方才还要被他训斥,心里委屈不已,也替主子委屈,听到这话,眼泪落得更凶:“姑娘晒了半日,回来的路上晕倒了,好在路旁有许多好心人,奴婢请他们才把您扶了进来。姑娘,您可千万要好好的。”
说着,想到外头熬着的药。又飞快出去倒入药碗,端着进门时。看到原本自己站的地方已经有人,陈时鸿蹲在床前,双手握着姑娘的手,正满面担忧地低低诉衷肠。
“晴梅,你就不该回曲府。”
曲晴梅眨了眨眼,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眼泪不自觉顺着眼角落入枕头。
陈时鸿看在眼中,满脸怜惜:“你别哭啊!”
有人安慰,曲晴梅哭得更加厉害:“我娘她……她那么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冒充的,还发卖了放我进门的婆子……时鸿,我回不去了……呜呜呜……”
说到这里,她嚎啕大哭。
秋云站在外面,听到主子哭得肝肠寸断,心里也渐渐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来。
这男人有什么好?
除了嘴上利落一点外,赚不来钱,干不了活,简直就是个废物。
陈时鸿将人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