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你读书多,你是聪明人,你再好好想想。”丁太太调整好情绪,笑着对金文澜说话,那笃定金文澜会答应进丁家的态度,刺激得刘太太要抓狂。
“呸!丁太太,你以为程家是小门小户啊。你以为程家跟你丁家一样啊。啊!丁太太,你别忘了程旅长是土匪,你长脑子想想吧,他活着能供给四个姨太太这么开销,你说一个身经百战、运筹帷幄的将军,他能不留下养大儿子的银子吗?啊?”刘太太用反问回击丁太太对土匪的不屑。
而丁太太对着她这样张狂不屑的反问,竟是张张嘴没回出来
一言半语。王太太奇怪地看一眼丁太太,端起已经凉了的姜茶,小心地呷了一点儿润润喉咙,眼睛在孙太太和刘太太之间来回转,若有所思。
刘太太在整个回击过程中,她只对丁太太而不对王太太,是因为王先生教着高小的国文。她的长子春天再开学就由金文澜教,若无变故,明年就要由王先生教导了。而那最后一句也是刘太太的心里话,她才不信金文澜只分到了一套院子呢。
她和孙太太这几个月也谈论过金文澜做教员的事儿,俩人一致认为那是金文澜想离开程家、想以单身女性的身份寻找再婚机缘的跳板。
可刘太太不知道她刚才那最后一句话,偏巧也是昨夜丁主任和丁太太坚持要纳妾的重点——土匪出身的程旅长身家丰厚,肯定会留下养大儿子的银子!
丁太太昨夜基本没怎么合眼。吃了早饭就在丁主任的催逼下,陪着他去王家,恳请王太太来说媒。丁主任还担心王太太被金文澜婉拒,督促她跟着来。
她半推半就地过来,也是隐隐存了要人财两收的想法——进了丁家门,人都是丁家的了,财产么,谁听说过妾有私财了。那自然也都是丁家的了。她甚至还说了丁先生允许金文澜进门后继续做教员,新女性嘛,自然和没去过新式学堂读书的自己不同。
现在说僵了,继续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丁太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她伸手拉王太太站起来。
客人站起来了,金文澜也想起来送客。不料孙太太把金文澜的手扣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极诚恳地笑着说:“王太太、丁太太,请你们暂留几分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
王太太和丁太太只好又坐下。
孙太太稳当当地坐在太师椅上,笑着说:“丁太太,金先生不想为妾,也没可能进你们丁家,你现在也看明白了。王太太,也请你以后莫再来劝说金先生做妾,莫再来难为金先生了。”
王太太尴尬:“我也是为了金先生好。”
孙太太以理解的态度说:“谢谢你对金先生的关心。这世上的女人没有愿意做妾的,金先生也是一样。如果有年貌相当的男子娶妻,我们还是欢迎你给金先生做媒的。”
金文澜赶紧表明立场:“我不想再嫁。不论是为妻还是当妾。任是他潘安在世,范蠡重生,我只愿守着自己的孩子,当一个小学教员。”
刘太太嗔怪金文澜:“你何必把话说死呢。律法没禁止你再嫁,遇到合适的人家去做正妻,对你没什么坏处。”
金文澜还要再说话,却被孙太太用帕子虚捂了一下她的嘴巴。然后,孙太太摆出推心置腹的信任态度,说:“咱们虽然是老乡,但既往没什么接触。嗯,你们一直住在育才小学校里,没机会参加抗日救援会。哎呀,你们不知道外面抗日将士留下的遗孤,不知道那些孤儿在孤儿院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那都是咱们东北军、东北老乡的孩子。嗯,我的意思是说,丁太太,你家有余资纳妾,不如每月捐款几块钱给烈士遗孤,可以吗?”
丁太太和王太太没想到孙太太会这么说话。丁太太立即抢着说:“去年孩子们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