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后, 崔広静默半晌,勉强在心里说服自己:几年前,几年前李旭也才二十多岁, 正是年少轻狂, 不知轻重的时候。况且年轻人爱运动,爱打篮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习惯啊,不仅能呼吸新鲜空气还能强身健体。
只不过李旭在运动的时候有些大意了而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手, 这件事他自己现在也很后悔了,甚至为此直接跨行成为了一个与甜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的经纪人, 就是为了不再被人触及到心伤。
对于年轻人曾经因为冲动造成的损失, 手是李旭自己的,我们不应该以指责的口吻和目光去看待。
没错,没错, 就是这样。
崔広连做数个深呼吸,直到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全都退下去了他才勉强恢复了平静。
同时在差不多的时间段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之前宴会上的其他几家,都是曾经找到李旭想要从他手里买糖的。
在林家和李旭的齐心协力下, 剩下的那些人也全都堕进了李旭那关于‘一个年少轻狂的男人’的故事里。
之后的几天,整个帝都C市的骨科门诊, 只要是有些名气的骨科医生基本都被人拿着一张X光片走访了个遍。
在C市几家有钱有势的人家一起发力的情况下, 这些医生全都被请来为一个人进行会诊。
不大的一间会议室里, 齐聚了整整五位骨科圣手,就连国外的看着好像也来了几位。
让这些人一起来帮一个人看手伤, 还是已经愈合好几年的手部骨裂,这哪里是一句杀鸡焉用牛刀可以形容的,简直是在用屠龙刀砍蚯蚓!
坐在会议室里正对着一张X光片检查的医生们有几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病人以前的病历他们也看过了,就这种连他们手下的实习医生都可以游刃有余的情况,有些心气比较高的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过既然人已经被请过来了,众人还是在面诊后对李旭的情况下了诊断。
只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说道:“从检查结果来看,骨裂在愈合后并不会对手部的灵活性以及其他功能产生影响。
当然也不排除病人的心理因素,或者他本身对手的功能要求异常严苛,可以感知到伤
前伤后一些细微到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改变。
对于这种情况,现在并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疗法,建议还是让病人保守治疗。”
这句话其实要是让李旭来理解就是:你的手根本就没问题!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排除一下心理障碍,说不定比我们在这里会诊还有效。
当然,医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医学本身就没有绝对这一说。两个可能:一个是李旭太敏感,对手的要求太高。二就是因为他的手受了伤,所以他产生了应激性的心理障碍。
李旭一口咬定自己心理上没有任何障碍,他就是对手部要求高。
等医生都走后,李旭一脸的寂寞和曲高和寡,对面前的崔広等人说道:“现在你们死心了?结果就是这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语气淡漠:“你们的手能够在融化的巧克力上拂过就知道它里面有多少度吗?你们的手能够连尝都不用尝,就可以徒手感受出甜品的品质好坏和最好比例吗?你们知道淡奶油打发程度不同那细微到仪器和肉眼都辨别不出,但是以前的我用手一碾就可以了如指掌吗?
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都成为不了最顶尖的甜品师。曾经的我是,现在的我也不可以了。”
林斯年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表演,同时在心里点评:这段台词的语气有些太平了,淡漠中适当的表现出一点情绪起伏,能够更好的感染观众。
说完这段话,李旭摇头走出了这间会议室,“以后不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