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厨娘叫豆蔻,另一位厨娘二号叫紫檀。
二人是伊州本地人,从小比邻而居,小孩子打打闹闹之中便成了挚友。
直到六岁那年突厥犯境,俩人的父亲去参军死在前线。
豆蔻的娘柔柔弱弱,可正是这样素来柔弱的女子一个人去了突厥替夫君收尸。
豆蔻娘走前拜托紫檀娘,若自己一去不回,请帮忙照顾好豆蔻。
结果这一去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豆蔻日日望眼欲穿,除了到饭点儿的时候紫檀会将她拖走,其余时间就是看着她娘走的那条道琢磨爹娘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一琢磨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紫檀的娘病死,俩人相依为命,一直在琢磨战争与和平。
俩姑娘干过不少的活儿,年纪轻轻身世又可怜,在民风淳朴的伊州吃得很开。哪怕她们做饭做得不够香,郡守也愿意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进府做厨娘。
郡守人没什么脾气,或者说在突厥的常年压迫之下已经磨平了棱角。眼下大魏虽然亡了,可是他们有光州、有肃王做后盾,他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郡守,再加上年纪一大吃什么都不香,于是也不会在意桌上的菜是不是又没放盐。
一起长大的姑娘没有矛盾,除非…
“除非是为了男人。”萧让一脸了然。
步凌虚点点头:“往常俩人都是一起回家,毕竟两家隔着嘛。但是经过对紫檀的询问,她说那男人不是好东西,豆蔻恋爱脑,一听就不
高兴了,俩人闹起了矛盾,已经许久未曾一起回家了。”
“害,什么男人女人的,谈恋爱就会害人。”李非白对男女之情有着十二万分的不屑,“她俩结伴回家彼此也有个照应,肯定出不了事儿。”
“此言差矣。”萧让不以为然,“你觉得爱情不够美好,是因为你还没有体会过它带给你的悸动。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姑娘的好,姣好的容貌、动人的眼神、似有若无的体香都是最基本的,更深层次的便是她们的性格,世界上没有两个姑娘的性格一样,她在你心里是唯一…”
李非白掏了掏耳朵:“你能不能去死?”
“不开窍,你迟早要吃亏。”萧让持剑坐到一边。
步凌虚道:“你去过案发现场,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非白想想还有点儿渗人,不过好歹他不怕死人,倒是能够说出话来。
“昨晚上咱们走的时候我就看到麻袋旁边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当时我就在想那是什么,寻思可能是个大冬瓜。”李非白边回忆边道,“刚刚我再去看——好家伙!什么大冬瓜?那就是个小个子的姑娘!蜷成一团缩在麻袋旁边,头发丝上还有糠,一看就是被塞进麻袋里装进来的。”
“死因呢?”
李非白想了想又道:“她胸前有一把匕首,但是血液早就流干了——我寻思昨晚上咱们去的时候也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儿啊…”
叱奴插嘴:“杀人我
在行啊!这么冷天就算是血液流干了也不可能一点血腥味儿也没有,那谁不是说了么?人大概是在丑时被杀的。咱们到这儿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丑时了。”
“既然咱们来的时候她死,那不该是进厨房的那段时间。”步凌虚接过话茬,“想来应该是有人在咱们出去后将人杀的?”
众人瞬间毛骨悚然。
“咱们来之前郡守府上可没多少守备的。”萧让忍不住道,“况且没有几个人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手吧?”
叱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哟,还挺自信呢,我就敢。”
李非白推了她一把:“行了,你被萧潋一脚踹飞我们几个都看到了。”
还未等叱奴辩解,萧潋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