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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李非白将茶碗放回桌上。

    秋月白转身转得异常艰难。

    “碎星刀?”

    李非白又摸了另一杯茶,掀开茶盖仔细检查一番,见没有被人碰过,这才放心地喝了两口。

    “她为碎星刀而来,却是为你留在了戏班子。”李非白咂摸了两下嘴里的茶叶,“piu”地一下吐在了地上,继续说道,“碎星刀本就是她家祖传的刀,南阳王魏迦陵看上蔷薇刀法,也看上了这把刀,逼着她去拿刀帮他杀人。她不肯,魏迦陵就拿你的性命威胁,这姑娘没有办法,就退而求其次,当人面演示了一遍刀法,被魏迦陵学了个七成。现在魏迦陵不满意,想要碎星刀,她一直拖着,实在拖不下去了,将碎星刀送到我们这,求我们护着你们戏班子,自己一个人去见那魏迦陵。”

    说到这,李非白才重新瞧过去。

    “这姑娘瞧上你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秋月白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李非白说的那些话。

    碎星刀…蔷薇

    刀法…魏迦陵…

    怪不得,她窗户边的瓷瓶子里总是插着一朵蔷薇花,就连她给他系的结也像朵蔷薇花,有时见她在人流之中穿梭自如,还以为是肢体灵活的原因——蔷薇刀法的传人,身手本就不同于常人罢了。

    怪不得她一直都是这么瘦小,再热的夏天也从来都是将衣领拉得高高的——她本就是个女孩儿,借着男子身份留在花家班而已。

    秋月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若说愧疚,不知道愧疚缘何而起。可能是自己昨日训斥了她,也可能是怪自己往日过于忽略她,又或许是一些连他也不知道不愿意去深究的原因…

    若说悲痛,倒没有十分悲痛的感觉。他是个戏子,为了能唱好某一段,早就将自己代入了戏中。他感受了太多戏中人的喜怒哀乐,自己的情绪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了。

    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总之就是复杂。

    秋月白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自己的情绪。

    他俯身将秋雨抱进怀里,固定好她以后,抬脚向门外迈去。

    李非白盯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反而秋月白在跨过门槛时,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谢谢了。”

    李非白望着渐渐消失的人影,心底亦是五味杂陈。手指不知不觉地又摸到了萧潋喝过的那杯茶,还嘬了一口。

    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晦气!”他破口骂道,“今天怎么特娘的这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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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白将人一路抱回了花家班。

    班主刚刚醒过来,坐在门口抹眼泪。一眼瞅见秋月白怀里抱着的人,也不敢上前去看,一只大手掩住面部,身子开始一抽一抽地颤。

    秋月白看了他一眼,侧了个身子将人抱进去。

    花家班得了信,这几日不会再出戏。戏班子里的看台上有几个伙计正布置着,还高高地架起了两张白幡。

    中间布置好的席上,南侧正燃着长明灯,还插着一碗白米饭,供了一炉香灰。

    秋月白将人放在布置好的席上,定定地看着人,也不言语。

    班主难受地直不起身子,好半天才挪到秋雨跟前。

    “这丫头来的时候就那么一点儿,看着长得脆生生的,凶得很。戏班子什么没有,非要拿那把破刀。”班主想起那一日来就心痛,抹着眼睛絮絮叨叨,“我将她赶出去,她就在外面讨饭,讨够了再回来偷刀…一把破刀也没什么,只是那曾是一个客人赠的。那客人说过,以后有个丫头可能来要这把刀,求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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