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老肃王久踞光州,实力雄厚。而当时在位的帝王——也就是明月的父亲太清帝,字号太清真人,日日修仙问道,以求长生。肃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找了个理由,命世子萧潋入京为质。
萧潋说是质子,实际上更像是来元京摸柴魏老底的探子。
肃王世子入了宫,先去拜了那位日日修道的帝王。
帝王久不上朝,也从未见过这位肃王世子。
少年萧潋远道而来,五体投地跪在紫微宫中唤“吾皇万岁”。
太清帝高兴萧潋说“万岁”,却不高兴前面那个“吾皇”。他将拂尘捋了几下,提醒萧潋:“寡人如今修得道体,世子还是唤寡人‘太清真人’罢!”
少年萧潋愣了一下,道了声是,又恭敬地称呼皇帝为“太清真人”。
太清真人十分高兴,赏了一颗自己刚炼制好的丹药给萧潋,说服下即可长生。
人精似的萧潋再次叩头:“家父年迈体衰,臣想将真人所赐丹药献给家父,以期他能得道长生。”
太清真人更高兴了,若不是那天就炼出来一颗丹,一定要多送几颗给这位大孝子。
他赞叹一番世子有心,又叹息道:“寡人有一女,若能有世子五分孝敬便好了。”
萧潋问道:“真人所说可是永嘉公主?”
太清真人点头道是:“寡人有一子一女,太子尚在学步,公主已经十一岁了,却数次阻拦寡人修道。有
一日竟口出狂言,说寡人不可能长生…寡人真是伤透了心,也不愿管她了。”
萧潋含糊附和着,心道还是有人心明眼亮的,可惜被困在这皇宫做了公主。
此后,他便在宫中住下。
白日他派出去眼线四处打探元京官僚与京畿部署,晚上收了网写信给肃王。
这日午夜,他将京防舆图传了出去。
因最后的目的也达到,萧潋心中畅快,兴奋得有些睡不着。皇帝昏庸,宫防不严,他拎了一壶酒,闲庭信步走到了崇明湖,坐在长长的游廊上对月独酌。
这日的明月光辉最盛,照亮了整个空旷的崇明湖畔。
小酌之时,有些迷离的萧潋看到对岸有个白色的影子。
他目力惊人,看清楚了那是个女孩。她身着白色宫衣,正起了火烧着什么东西。这幅画面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诡异。
萧潋自幼练得一身好功夫,他足尖轻点,几下便奔向了对面。
乌云蔽月,明亮的湖畔瞬间陷入了黑暗。
正在烧着什么的女孩本就怕黑,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影子后更是被吓了一跳。
待她看清楚来的是个人,稍微放下了心,却仍是娇声训斥道:“放肆!你是何人?!”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气势,宫中只可能是一个人。
萧潋半跪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在他眼前的便是永嘉公主柴明月,今日是她母亲夏贵妃四周年忌日。她悲痛难以自抑
,只能夜晚趁宫人睡下,独自一人悄悄地走到崇明湖畔祭奠亡母。
明月道:“起来说话。”
萧潋起身。此刻天上明月从乌云后探出了头,光华泻在公主面上。
萧潋久居光州,光州女子因关外风沙肆虐,多数高鼻小眼,皮肤粗糙,人高马大。
而眼前尚未及笄的公主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皮肤白净细腻,已经显露出了日后绝代美人的风华。
一番对比之下,萧潋的瞳仁和心脏一寸寸开始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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