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笔让阮清总是忍不住多想,这样的熟悉,认识她的人都不同程度地表示过她性格变化太大,这真的是离开宫中都已经两年的赵珍能够料到的吗?
阮清打发出了所有人,独自坐在位子上想,想着又开始在殿中踱着步子。
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这事不是赵珍做的,她得尽快动手免得那背后不知是谁的人再为自己添了阻拦,若是是,那更加留不得赵珍。
赵珍怕什么,赵珍想什么,阮清一直在完善赵珍的形象,似乎她什么都想要,但是上什么又都是无所谓,说是家族重要,但是赵珍做的事许多又都是一点不顾忌赵家,而珍华对赵珍似乎也只是赵家一般的存在。
自己没有她的消息,珍华也没有。
荣华富贵、名声地位样样似乎对珍妃来说都是重要的,她在人前是半点体面都不愿意丢,但是却也就是那样,在她又变回赵珍的时候,好像什么又都不重要了,她能够隐藏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毒蛇一样只等着最敏捷的一击。
阮清想着头都疼了,摁着眉心那股子夹杂着恶心的疼痛感才稍稍退去,但是很快就卷土重来,好像巨锤锤着,又好似斧头劈着。
整个人都说不上是个人的感觉,只疼得让她想变成个鬼魅,好彻底舍掉这带给她无尽痛苦的头来,不让钝刀子不断地割着她。
“阿阳……”
阮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话,但是话
就是说出口来了。
阮清忽然听到这殿中的屋顶响起一声巨响,而后好似有什么在屋脊上滚动着,只是片刻功夫,紧闭的大殿门就被猛地推开。
伴着清风而来的人似乎还是少年的模样,眉轻挑,眼清澈又温暖,大声喊:“十三,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
少年嚷嚷起来的模样分外熟悉,也分外动人。
阮清靠在椅子上,手里头的绣帕猝不及防就轻飘飘落了下去。
如美梦将醒,如噩梦来袭。
被她丢在了时光中的人卷土重来之时,那份感情浩荡得她自个瞬间就渺小了起来。
阮清呆呆着又看过去时,那厚重的门还是关着的,殿内空气还是闷闷的,何处来了风?何处都来不了,这满殿的窗扉都是紧紧地关着。
阮清四顾着看过去,那些精美华丽的摆设都是没有灵魂的物件,只会露出一个个丑陋的洞来,花瓶张着口,书架子空余了地,就连墙上一幅幅画作诗词都好似瞬间被腐蚀出了一个个虫子眼一样的破洞。
这样的地方燕子飞来了,幸运的都只会像她养过的黄鹂鸟不知何时就飞走了,不幸的就再飞不动了,燕子都留不住,何况是更加不可捉摸的风?
她想起什么了吗?
阮清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她什么都没有想起过,一直都是。
她可以的,只用骗过了自己,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欺骗住的。
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甚至连狠心都不用,只要不
用心就行了。
阮清浅浅的不屑笑声忽然就在殿中飘荡开来。
“真是的,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么个恶心名字,像是唤什么小猫小狗一样,连个正经姓都没有吗?许是、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殿外头欢喜推门的人忽然手就静止在了门上,他整个人都好似融进了门里,脑子里什么思绪都没有。
真是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般觉得自己真是个笑话。
会因为一句话而傻乎乎地从屋顶上滚下来,去见个人还想着要赶紧扒拉掉自己脸上的易容,整理整理刚刚滚到了草木里沾满了落叶的衣服,结果门都还没打开,出色到该死的耳朵就听到了这种话。
谁是小猫小狗?哪种小猫小狗比得过他?就是小猫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