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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无力道,若不是她不会驾车,也确实觉得自己一个女子在外头驾车失体面,尤其是她现在鞋袜都是被黑泥污得不成样子,她真想就在前头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把阮阳赶下去了。</p>
“行吧行吧,过了就不管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算了,忘了,反正陛下让我跟着你,哪怕不说话也得跟着你的。”</p>
“跟着本宫……是得听本宫安排的。”</p>
阮清生出些担忧,看着这傻乎乎笑嘻嘻的阮阳,实在是看不出半点能听安排的老实本分的。</p>
谭沐阳满不在乎地挑了眉,好似在问阮清刚刚说了个什么笑话,他没放在心上。</p>
马车到了落霞山,枫叶最红之时落得最是惊人,青布车窗帘被风吹得微动,阮清都心惊自己是否眼中看的并不是美景,而是一片方有无数生命逝去的战场,风萧萧,叶兮兮,不似人间景。</p>
比起上次的礼貌,阮清这会连门都不曾扣就直接让守着落霞山的属下们用轻功从道观后头开了门,这里的道姑不是她安排走的,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些道姑到底是去了哪。</p>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阮清就听到了那缥缈的被属下们形容成鬼泣的琴声,优美却急促,声声催着哀怨,明明是琴声却带着琵琶一般的缠绵,又有唢呐那种愤懑的穿透力。</p>
是阮安雅吗?她从未听过安舒表姐弹琴,她安舒表姐可能是不擅长琴的。</p>
阮清面色沉重地缓缓朝着阮安舒的屋子走去,她原本也来过几次,只是在这秋日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头。</p>
越近琴声的感染力越是强烈,能以声动人,除了弹琴者技艺高超能将情感融入琴中,也有那弹琴者心境本就好似裂谷一般割裂开来的缘故,在这人的心中的裂谷里涌动着黑色的岩浆。</p>
越来越近,阮清闻到了一种浅淡的香薰味,是浓郁的栀子花香,闻得她鼻尖都痒痒的。</p>
房中响起了小小的说话声。</p>
“舒儿,你听好听吗?我夫君最是喜欢我弹琴的,他还说孩子长大后要让我教。”</p>
“姐姐……你别说了,都,都过去了。”</p>
细细的哭声不绝。</p>
阮安雅的声音同阮安舒的一模一样,阮清初初听到,步子都停住了,须臾,才鼓起勇气接着走过去。</p>
到了门边,阮清又听着阮安雅说了话。</p>
“舒儿,我过不去,我留在那里了,我留在了我夫君家中,每日我一睁开眼就能看见我夫君为我养的那盆腊梅花,它还没开过花,夫君说会在孩儿满月那时候开的。谁呢?谁让腊梅花没有开?”</p>
阮清听得这指责的话羞愧地垂了眼,她向来只想到赵珍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实在是没想到在阮家一直以来的根据地,赵珍也能想到法子对阮安雅下手。</p>
阮清轻轻推开了未关的似乎是特意给她留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