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珍妃都注意到自己了,大公主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回珍妃娘娘,只是在思索些事才失礼得走神。”
珍妃无奈地道:“你这孩子真是。”
大公主羞窘地低下了头,心觉得珍妃娘娘真是个温柔的人,同珍华妹妹一点也不像。
想到这,大公主又忍不住担忧地看了眼阮清,刚刚她来的时候路上遇见珍华,珍华今日的心情可算不上好。
阮清就冷眼看着珍妃又四处散发慈母之心。
观人观行,若说面子和善,阮清都得承认这宫中最纯善的便是珍妃。
对皇后是最娇弱无辜的妹妹,对其他嫔妃则是心细如尘的友人,对珍华呵护备至,对待其他皇子公主也是最和蔼的长辈,甚至对待宫人也是宽和温厚的主子。
但细细推敲下去,阮清竟想不起一件珍妃做出的好事来。
虽然也不是找不到理由,珍妃身子弱,许多时候都仅能有心无力,何况她疲于养育珍华,怎么能关怀到那么多的角角落落。
哪怕是对就住在同她一宫之隔的大公主。
大公主同阮清一般自幼丧母,但是因为是涵华帝第一个孩子的原因,比阮清境遇好上几分,又怜惜阮清,对阮清也是多有关怀,不然也做不出提点阮清的事。
就是太单纯了些,阮清默默想到,大姐姐心存善念,所以看谁都好。
珍妃让她坐这位子的时候,她就感到今日怕是要出事,大公主提醒她也不过是
加深了她的肯定,可是事到如今,珍妃不会放她走的。
又过了片刻,涵华帝的十一位公主都到齐了,包括冷着一张俏脸的珍华。
她今日没有穿素色,一身嫩黄的衣装,金牡丹一般,华贵不可方物,就安静地坐在阮清身边,好似一桶等待着时刻好打破什么的炸药,身上罩满了怒气。
涵华帝高位嫔妃一直不多,如今更是只剩下珍妃一位,其他的嫔妃们都鹌鹑一般地呆在席位上,连茶饮都是不敢动的。
涵华帝的三个皇子虽然也是在今日来向皇后请安,不过皆会刻意推迟等到妃嫔等散完才来,请完安后正好同皇后一便用午膳。
看着人都来得差不多,在皇后的示意下,皇后身边的女官就捧着一道书令开始念,最开始念的是先祖荣耀,而后回述以往大周那些杰出的贤良帝后以及柔顺后妃们的事迹。
不过这些同阮清这些公主们无关,只是念给跪着的那些妃嫔们听的,以做告诫。
珍妃也是不必听的,女官念着以往的一位封号为昭的妃子对当时的皇后有多么恭敬,药食供奉,忘却己身以至于染病的事迹,珍妃就虚弱地扶额坐在椅子上。
皇后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她妹妹珍妃本就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跪在下面,便是妹妹久坐在这她还怕有些着凉。
皇后召来了医女在珍妃身边候着,甚至还给念着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催促她快些。
珍华则是得意地
对阮清扬了扬下巴,哪怕她是精致纤弱的相貌也盖不住那种骨子里的嚣张。
阮清心中无奈,不知珍华在骄傲些什么。
皇后对珍妃的特殊待遇?可她们本就是姐妹。
总不至于是骄傲她母妃娇弱的身体吧?虽然时人的确是在追捧这类易碎的美人。
可阮清微微转头,余光看见大公主羡慕地看着珍妃,又顺着大公主的目光看了眼珍华的桌面时,才发觉珍华到底是在骄傲些什么。
大家桌面上本都是一样的,白玉壶装着的果子汁,茶壶装着的茶水,并上三碟小的时新水果味的糕点,解闷用的杂盘零食若干,但是珍华桌子上却忽然多出了一盘热气腾腾的虾饺。
完全没见到是哪来的,但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