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不知哪来的黄鹂鸟竟迷路到阮清寝宫中。
晨光都还蒙蒙,阮清却被这小东西给提前唤醒。
也不知从那个开着的窗或是开着的门溜了进来。
只是“啾”地一声,那嫩黄身体漆黑羽翼的小东西就欢喜地在殿中闹腾起来。
性子一点也不像外貌那般软和,扎人得很。
它飞上掠下,在宫人的追赶下红喙焦急地叫嚷个没停,嚣张又得意。
阮清披着黑发靠在床边,半眯着透亮的杏眼。
其实睡意都被黄鹂赶飞了,但她就是想再倦怠会。
或许是想静静地再看看卫燕带着众宫女狼狈地追赶鸟儿吧,难得闲适。
黄鹂飞得轻巧,而卫燕她们只能略笨拙地等着这活泛极了的鸟儿自己下来好给她们一个捉住的机会。
没成想,这黄鹂也真是笨,竟被卫燕拿着的一点小食给直接诱到了笼子里。
笨是笨,但是阮清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鸟和阿阳极似。
卫燕正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捉住的罪魁祸首献给阮清欣赏时,就瞧见阮清那笑的神情,默默就有些委屈了。
今日月初,她在心疼十三公主待会还得去皇后宫中请安,所以不顾仪态亲自抓这扁毛东西,可十三公主……在笑。
卫燕提着鸟笼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阮清有些心虚,不由得伸手接过了鸟笼搁在床下。
阮清一边用床幔的长丝条逗弄着鸟儿,一边遮掩道:“没笑你,就是想起了阿阳,昨儿见他,他说
了个笑话,想起来觉得好笑。”
卫燕却丝毫没有被打动。
昨夜阮清和谭家那小子谈了什么,她虽然没有在场,但是深夜她去陛下那禀报的时候无意撞见了另一个同自己一般肩负“重任”的宫女。
一个十三公主殿中的洒扫宫女,平平无奇,比自己还面目不堪。
但是卫燕却羡慕极了那宫女,明明都是转述十三公主日常,但是那宫女居然会模仿声音!
她不在十三公主身边的时候,那宫女居然在这个事本就让她不乐意了。
而那宫女居然还能对着陛下把十三公主同谭家小子的对话模仿得惟妙惟肖。
跨阶级打击!
这让她失落了近乎一夜,今儿又遇上这事,卫燕真怕自己在陛下那没用后又在十三公主这变了废物。
如今见着阮清低眉软眼愿意哄她几句,哪怕是杜撰出了一个笑话,卫燕也是心生欢喜。
总归她卫燕还是得十三公主看重的。
卫燕装着信了,指了几个宫人先服侍阮清穿衣,她便脚步轻快地先去为阮清准备洗漱等琐事。
“去将这鸟儿放到外头去。”阮清吩咐着宫人。
无人知道阮清是觉得这黄鹂鸟像极了她心尖尖上的人,才这么柔和。
他们皆是质朴惹她喜爱,又带着些真实可触的憨笨,扫清她心底阴霾。
昨夜她对着阿阳愁苦地道出了阮安舒的事,全无遮掩,虽原没指望阿阳想出什么惊艳法子,但阿阳也不能憋笑着表示对自己天降古
怪表姐的同情啊!
真是不解风情!
还道什么,她就不如阮安舒直率,若有朝一日,她能为情奔赴这般之远,这般之决绝,他必会无憾此生,绝不会觉得她不守礼节。
可安舒表姐那也算是情?她连动情的是个什么东西都没分清,动情的只是她臆想出的俊杰罢了,怎么能和阿阳相比。
阮清心中很是不满谭沐阳居然把这两者对比,但是再想想她安舒表姐的时候,又不忍多了几分怜惜。
安舒表姐长在闺中,自幼没见过什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