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石小道,周围桃花纷纷,阮清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由头来解释谭柔佳的怪异,总不能往阿阳身上推。
阿阳性子纯善,做不出什么恶事,谭柔佳也是向来不怕他的。
难道是昨儿还发生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才让谭柔佳这般不对劲?
不过在到了桃亭后,阮清发现大家对她还是那般漠然的态度。
在一个偏僻的席位望见向来爱热闹的谭柔佳时,阮清才明白变的不是她,而是谭柔佳,虽然转变得也极为古怪。
阮清哪知道孙氏和谭柔佳都觉得丢脸所以不得不躲着众人,要不是谭府偏远,坤和帝都中有权有势的人家都还没来得及得到消息,她们俩实际是连宴会都不敢来的。
阮清安心找了个小角落坐好,打量起四周来。
众公主中,阮清是第一位到的。
现在在的都是些官家女眷,都是些她熟悉的面孔,许是因为皇后要待到开宴时才来,现在周围也没什么需要忌讳的存在,她们面上倒是流露出些真情,轻颦着眉,愁苦闷抑。
阮清四顾,有些感伤。
卫燕劝慰道:“十三公主,这是不可避免的。”
阮清颔首无言。
又过了半刻钟,公主们也渐渐来了。
五公主珍华今日一身素银色莲绣纱裙,发髻上缀着月光色宝石对簪,薄施脂粉,带着浅笑,一出现看都不看四周,被官眷们簇拥着就朝离皇后坐席最近的位子上走
。
年岁最大的大公主与珍华差不多同时到,却只能坐在落后珍华一位的地方,宽和地笑笑,似是大方似是习惯。
珍华一落座,目光就巡视着周边,和阮清视线对上,她就抿了唇笑,柔弱却无端带着股狠意,笑得阮清脊背发凉。
大抵是之前的事打底,阮清见到珍华态度也不大对劲的时候,阮清居然没觉得奇怪。
珍华一来,宴会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许多贵女隐隐围住珍华,想从珍华口中得到些消息,又无人敢想出头,生怕惹了这位面相柔和内心狠厉的主。
珍华不知为何也没了以往的高不可攀,温和又善解人意,主动说出了众女想知道的消息:“就如同传到各位家中的消息的一般,本次宴会既是赏花又是选花,赏眼前这些娇艳的桃花,再选一朵送去西北莽国彰显我大周仪态的花,还望各位多多展示自身,选中者会被赐予公主身份,足可以为祖辈增光。”
话说得好听,但是历年来也不是没有西北莽国的使臣来过大周,那高大狰狞的面孔甚至成了不少坤和女子的噩梦,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点就足够吓退不少贵女,没人希望半夜梦醒,发觉自己身边住着一个酣睡的恶鬼。
贵女们惨白着面孔,终于有一位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按捺不住出声:“可,可之前不是定好了吗?为什么还要选?”
和亲已定人选的事,除了宫
中众人外,只有些重臣能隐隐推测出来。
阮清看过去,认出这是太师的小孙女,知道这消息也不为奇。
听得这话,贵女中身份高些的敛容镇定,而身份低些没资格听到的皆是大惊,甚至忍不住生了些怨怼,为何选了还要再选?
珍华有些为难道:“之前是之前,不是出了些问题吗?”
珍华微微偏首将目光远远投向阮清。
阮清下意识就觉得不妙。
果然为着珍华动作太过明显的原因,众贵女们也默默地盯住了珍华,再笨的也知道珍华口中的问题同这个向来和隐形人般的十三公主有关,或者,干脆就是原定的十三公主。
贵女们有的是真恼怒,而有的则是顺着珍华,想着珍华同皇后亲密,说定下谁估计是不成,但是说说不定下谁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