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阮清的公主殿外倒着七七八八的守夜宫人。
这都是谭沐阳来时的杰作。
父亲关他紧闭又如何?他打算好了要在今日带走阮清,那就谁都别想阻挡。
阮清十岁的时候,他十三,九月考的武状元,十月就在皇宫中任了职,到如今也有三年了。
在他有心之下,他对这宫中早已比自己家谭府更为熟悉。
谭沐阳轻巧地绕过巡视的侍卫,走动的宫人,偶尔遇上实在避不开的也能轻易打晕拖到早选好的各个角落藏起来。
漫漫宫路,谭沐阳带着阮清走了近半个时辰,宫中还未能有人发现不对。
他们终于快到谭沐阳策划好的出宫口了。
那是一处荒废的宫殿,不知是哪一代的宠妃居所,那殿里的湖引的居然是宫外的活水,离宫外还近得很,只要阮清不闹,以他的本事,带阮清泅水出去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对着阮清,谭沐阳终究是舍不得下狠手,刚到废殿门口,阮清就悠悠转醒。
不过阮清连动都不敢动,更别提发出半点声音,生怕吓到谭沐阳,连累得两人被发现。
阮清的呼吸一轻,谭沐阳就发现了,但是他也不敢说话。
他怕阮清不乐意,毕竟无论怎么说,阮清都是被他掳来的。
这么一想,谭沐阳居然还有些得意。
往上多找几代,他们家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土匪,媳妇可都是靠抢的,没想到到了他这代
,这优良传统还没丢!
走那些礼节多繁琐啊!遇上喜欢的,又恰好被喜欢,当然是不顾一切,直接成双成对了!整那些虚的,没意思!
看着周围没人,谭沐阳快活地轻笑了声,把身后阮清颠了颠,轻得很,以后要多宠着些咯!
阮清这时也明白自己清醒的事被发现了,不然谭沐阳才不会这样捉弄她。
“阿阳,你做什么……”阮清轻声说着,有些局促,“都这时候了,就别玩了吧。”
“没,”谭沐阳闷着笑回答,“就是你太沉,压得我手麻了。”
阮清顿时红了脸,哪有道女子体沉的呀。
谭沐阳没回头看不见,但是凭借着对阮清的熟悉也能猜得她现在神情一二,于是更起了说笑的心。
“不过也无碍,反正我俩以后肯定得去山里当野人,那时候你再重些也没关系,我打猎肯定是养得起你的,不过嘛,就和你说的一样,锦衣玉食都没得了。可那也没法,你是我偷出来的贼脏,还不回去的。”
阮清想想他们在那那场景就忍不住抿着嘴笑。
怎么可能?虽然不会,但是她一定能渐渐照顾好阿阳,才不会让阿阳当野人。
事到如今,阮清……连回去两个字都不想想。
阿阳真是胡来,可她所有的坚持都被他成功瓦解掉了,现在她只想,陪着他。
废宫殿倒是说不上荒凉,也有宫人打理,不过总是寥落许多,夜晚也无
人看守。
谭沐阳将阮清带到了这浮满荷花的莲花池边,水雾弥漫。
谭沐阳还未来得及解释,阮清就明了这就该是出去的“路”。
为了防备宫中阴私,阮清私下里也是熟悉水性的。
阮清心想着她游在前面,若是被发现,阿阳也有余地可逃,所以阮清脱掉碍事的披风藏进边上那茂密的花丛,就先入了水。
谭沐阳怔了怔,轻笑一声。
而后他矫捷地跟了进去,却只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跟着,水底暗流不多无需担心阮清游错。
而且大男人嘛,总是得照顾着些媳妇的小心思的。
眼看着就快逃出宫,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