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下楼时就瞧见那破沙发上坐着一个头戴渔夫帽将半张脸遮得严实的年轻人。七月烈夏身着长衣长裤一身黑,我惊讶这大热的天竟不嫌热。
华叔蹲在与铺面口对应的柜台后面摸索,我走过去问道:“华叔,那人谁呀?
华叔随口答道:“上面派来的!”
我疑惑:“啊?上面是哪儿上面?”
华叔起身白瞟我一眼,显然是对以上问题不给予搭理,只问道:“小玄,今年大几了?
我:“大三!”
华叔:“多大了?”
我:“二十,华叔你问这干啥?”
华叔微皱眉似是犹豫,问完后只拿起他那古铜柄的放大镜,眯着眼仔细观察那枚小青铜纵目面具,手肘旁放着一本写满草稿的记事本。
我本以为华叔懒得搭理我,准备走开时就听见他冷不丁说出一句让我耐是听不懂但也不是啥夸人的话,“鬼爷老胡涂了!”
我天生脸皮子厚自然也不会计较什么,闲来无事间就围着铺子打量。心里分析着这铺子,黄金地段、人流充盈、交通方便,地处市中却抵不过铺子的老旧陈腐以及满墙悬挂的面具。放眼望去,制作粗制滥造不说造型也难人眼,换做常人便不消买去把玩,当然重口味者除外!
“小玄,过来!”正待我分析入神时,华叔正站在戴着那顶渔夫帽的年轻人身旁。
我过去时,华叔双手呈递记事本奉上前,恭敬道:“佛先生,您给看看还有何批漏。”
常言道人比人气死人,此前佛先生乃是享受华叔至尊版待遇,与我态度之比却是天壤之别。心生疑问:“这佛先生什么来头,竟让华叔如此敬重。”
佛先生只是顺了一眼稿本便淡淡说道:“没问题!”
华叔接回记事本后给我说了句像是嘱咐的话语,“这是佛先生,放尊重些。”
敢情是单方面的自我介绍,倒也帮这佛先生省了一句废话!
华叔说完便回到柜台摸索一阵,弄出金属落得的撞击声。
我站在佛先生身旁试探着招呼道:“佛先生您号,俺叫叶玄!”
我傻站几秒钟后豪无回应,才明白这是压根不甩睬
,我也真是自讨没趣!”
之前华叔讲过去巴中是事宜,今天便是启程之日。因此,华叔从柜台后方拖出三个大旅行包,一鼓脑扔在我身上。
我一个人吃力的托着几十斤的包跟着华叔和佛先生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而我活像个苦哈哈站在身后候着。
没一会儿华叔的破烂七座面包车停在边上,车窗摇下时,一张黑脸夹带着一排大白牙憨笑道:“华叔!”
“东西都备齐了?”华叔问道。
驾驶座上的大黑脸憨笑说:“齐了!齐了!就等华叔你们了。”
华叔和佛先生走开时,那大黑脸才注意到我,赶紧下车给我拿行李,脸上憨厚老实的笑容倒是难能可贵,“小鬼爷,让我大憨来拿。”
心里惊讶:“原来他认识我,可我没见过他阿?”
兴许是察觉我脸上的疑惑,随而解释说:“鬼爷之前拿过照片来铺里,我见过小鬼爷,嘿嘿!”
我瞧这人看似呆傻憨厚,但心思又异常细腻反倒与这副五大三粗的外形不太相称。说起话来也挺有意思,不像华叔那种老谋子说话放半截,也不像佛先生那样生人勿近。
因此我久违的热情才回来,我爽快答谢:“谢了!大憨!”
东西一卸下,浑身一身轻。伸完一个懒腰时东西已经呗大憨装进车里。华叔坐在副驾驶,就佛先生人独坐后位。我便拉开中门就见看见秦叔与那些行李杂物挤在一起,他对我笑了笑。
我知趣,无奈吐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