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夜汐染憋着的火气散了,眼泪猝然决堤。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的女人,周南钧只能无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个痛快。
气狠了,发泄出来能舒服些……一直憋着,容易生出心病……
诚诚已经被周南钧接回酒店了。
放在医院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在酒店有保安和保镖跟着,人身安全不会出岔子。
夜汐染冲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才去房间陪孩子。
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在医院打过退热针,诚诚已经缓过来不少,只是小脸还微微有些泛白。
她轻抚着孩子的头顶,心口出剧烈的痛意一阵一阵不断翻滚。
尽量小心翼翼护着儿子,可还是因为她的疏忽让他吃个大亏,而始作俑者仍然是慕言沉……
这个事实让她心里仿佛裂开一样难受。
诚诚变成今天这样,他是罪魁祸首,她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拜他所赐……
这样惨烈的结果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上演,却没能换回他一点点的良知。
诚诚安静的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周南钧给他新买的书,无声无息的看着,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夜汐染。
“下午四点,小恒会带心理医生过来给诚诚做常规检查。我有会要开,不能陪你们。”周南钧出门前刻意推开房门说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多个心眼儿,懂得保持距离。”
夜汐染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警告。
从三年前周南钧的立场就很明确。
哪怕他亲自照顾他们母子一辈子,给名分、给地位、给财产,也不允许她扰乱周锦恒的思绪,参与他的生活。
夜汐染一直不知道周南钧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从来没考虑过跟周锦恒在一起,而周锦恒对她的心思,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楚。
经历这么一番折腾,夜汐染也有些累了,可是她却不能休息。
不只是要等周锦恒带医生来,她还有工作要做。
三年前她主动放弃夜氏绢绣,却受杜老师启发,开启另一种新型的商业模式。
她跟以手绣为生的村落签订了独家供货合同,并专门组建了研发团队、设计团队和绣工团队,对布料、绣功、绣样,进行针对性研发和精准供给。
除此以外,她还在业余时间将夜汐哲画的山水画满绣成图,每一件都卖出了令人咋舌的价格。
在外人看来,她的公司是钧鼎集团的一个部门,但其实公司一直是独立的,跟周南钧并没有关系。
他的确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却没有提出一丁点苛刻条件。
连每年她交给他的钱,他都单独设立了账户给她和诚诚存着。
商人都看中利益,夜汐染想了三年也猜不到周南钧究竟是图她什么……
抱着电脑,夜汐染将邮箱需要审批的图样看了一遍,不悦的蹙眉。
大概真的是春天来了,大家的脑子里都多许多鸳鸯蝴蝶结,隔着屏幕看图样都好像能冒出粉红泡泡。
夜汐染压了压心里的火气,用一贯冰冷的措辞回复邮件,将打包发来的三个图样都否了。
四点整,周锦恒带着医生,一秒不差的到了酒店。
夜汐染笑着的请他们进屋,给他们泡了茶。
周锦恒在三年前退出娱乐圈,现在已经全面接手父亲周南声的工作。
商场的磨练,让周锦恒褪去了孩子气的任性,多了些内敛的沉稳。
夜汐染有多久没回来,他们就有多久没见了。
即便做足了心里准备,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