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倾微阖眸，孙源哽咽：“就像当初我们一样，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窍，被迷了心智，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也能跟你光明正大的比一场。”

    他的天赋其实并不比李小倾差，他的努力也并不比她的少。

    否则，张子悦不会在得知她离开天悦后，他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问候时，说出了，她就是给她将来培养了个竞争对手。

    这句话不无道理，因为孙源还真就有那个本事。

    只可惜。

    “我把你当成了一个执念，只因人人都在捧高踩低，把我看做了你的影子，所以姜静雪找上我的时候，我动了歪心思，我开始想让你直接消失，因为我害怕等将来天悦跟blossom真的面对面的比较时，我赢不了你，会被所有人笑话。”

    “是你敏感了。”

    孙源哭得撕心裂肺：“的确是我敏感了，哪怕别人只是把视线多放在了我的身上一秒，我就觉得别人心里一定是在嘲笑我。”

    每每李小倾跟谁谈好了合作，亦或者天悦每月业绩蒸蒸日上时，他就会感觉在底下欢呼的员工都把李小倾奉为了神明。

    可他呢，敏感到了，哪怕别人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他都认为别人又在拿他跟李小倾做比较。

    “是我不肯承认你的优秀，总是觉得我不比你差，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只是你的存在阻碍了我。”

    她总是压他一头，压得他无法大展拳脚。

    殊不知，李小倾从来不

    曾剥夺过他半分发挥才能的机会。

    不仅如此，还花费了无数精力在他身上，只为将他培养成待她走后，能镇守天悦殊荣的首席摄影师。

    “整个天悦，唯有我一人，是你劳心劳苦一步步教过来的人，甚至连杨岚她们都没有我这个待遇。”

    现在一想，他曾经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幼稚？

    李小倾的数次教导，根本就不是以权压人瞧不起他，认为她自己多厉害，他又有多愚笨。

    孙源贪婪的呼吸，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

    “是我蠢，蠢的无可救药，竟还认为你就是在耀武扬威，你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曾经被人捧在天上的摄影师孙源，在你这里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等同于新人的存在。”

    这是一切的导火索。

    整整三年都深陷于这个想法中，以至于最终演变成了恨。

    恨的忘掉了一切，只想李小倾死。

    从未想过自身的原因，也从未想过李小倾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孙源攀爬到了张子悦的墓前，他的脸色已经雪白如纸。

    呼吸微弱到了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地步。

    “我错了。”

    他对准了李小倾的方向，闭上了眼：“我错的离谱，错的死不足惜。”

    李小倾看着男人脸庞上的泪水，和外套里若隐若现的红色血迹，垂下了眸。

    “在我还没离开天悦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今后的日子，必定是万众瞩目，殊荣不止。”

    孙源苦笑，嘴角滑落出了鲜血。

    “要

    是我不曾动过歪心思，选择面对现实不断精进自己的能力的话，未来如你所愿。”

    是他自己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

    现在更甚连命都没了。

    “你会原谅我吗？我已经知错了。”

    他也活不了了，就算李小倾现在立刻把他送去医院，也活不了了。

    李小倾转头看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缓缓说道。

    “等你到了下面，去问子悦吧。”

    孙源咽下喉间不断往上涌的血腥味，酝酿了许久才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那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