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杰森一边抱怨道,“我自己会走——你别——”
他的小马驹将他推到水槽边,兴奋地摇头晃脑起来。
杰森:………?
“是的,这是我的绿植,我五分钟前刚刚给它浇过水,你想干什么?”
他的头顶有很多问号,甚至有点想要因为迷惑不解而骂脏话,然而金发少女热烈的目光就在旁边等待着他,并不像是个恶作剧,她更没有恶作剧的情商。
见他无法理解,金发少女捉住他的手掌,那只冰冷的机械臂抬起,金属指尖在他的手掌上小心翼翼掠过,反反复复涂抹着同一个形状。
杰森辨认了好一会,才发现她并没有在写字,只是在画一朵花。
………还是三瓣的那种花。
“花?”他扬了扬眉,“我什么时候帮你弄过花?”
话音刚落,几天前金发少女抱着有大红花的陶花盆兴冲冲出现在他面前的画面又卷土重来。
“………”
那时候,杰森沉默了一小会,才把花盆里的大红花拿了出来。
这朵花已经濒临枯萎,一看就是从藤蔓或者树上大风刮下来的花,会被路人或者车辆碾成肮脏的花泥。
而金发少女捡到了这个即将死亡的东西,将其视若珍宝,甚至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春天。
“这是要死掉的花,你怎么中都种不活的。”
杰森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金发少女对他投来百分百信任、仿佛雏鸟般稚嫩求救的目光。
她的视线让刚刚还从残酷的话语中汲取到短暂平静的杰森坐立难安。
“你想干什么?”
他警惕地问。
金发少女继续盯视着他,不躲不避,她的目光里充满沉甸甸的决心,还有孩子一样纯净而湿漉漉的光芒,像一匹被圈在马厩里还要探出头的、热情的小马驹。
在那样的目光下,杰森逃跑欲望大爆发,无师自通地懂得了伊芙语。
“你想学怎么养活植物,是吗?”
极不情愿地,红头罩问出了这个他已经预感到要后悔很久的问题,得到了金发少女快乐的点头。
“…………”
回忆到此结束,杰森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所以呢?你养好了?没养好?还是想让我再给你帮忙?”
回答他的是点头、抬头和迟疑。
“哦?”
杰森语气无不讽刺道,“想让我帮什么忙?你不是已经养好了吗?”
金发少女点了点头。
没等杰森再说话,她从外骨骼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陶盆。
小小的、米粒一样大的小花苞盘踞在细细的枝桠上,已经含苞欲放,能够隐约看出花瓣火烧一般纯净的红色。
——————而金发少女望着他,将这盆花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
杰森沉默片刻,接过了这盆花。
“……红花。”
他冷嗤了一声,顿了顿才低声说,“还算不太难看。”
金发少女眉眼弯弯,朝他娴静地微笑着。
将这盆小花摆到厨房的窗沿上,拖过来一只夹子固定,杰森刚要说些什么,安全屋里忽然开始播报巨大的警报声。
“………妈的。”
杰森立即一跃而起,一层冷硬的壳子套回他英俊的面孔,刚刚那点柔软和真实的别扭如同蚌内柔软的肉粒,稍一敞开就迅速闭拢。
他冲到屋内,拿好必要的战斗物品,再急匆匆回到客厅。在路过茶几时,他顿了顿,拿起一块抹布,甩到金发少女面前。
“拿着!”他冷声道,“快点,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