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空的可怕境地,反而毫无求生欲望地补了另一句。
“……看上去和玛莎跟我差不多。”
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布鲁斯“啪”地一声摁掉了电话。
…
“叔叔,怎么了?”
希斯莉迷惑地盯着表情忽然变得古怪的灰发男人,忍不住要上手在他脸上摸摸捏捏。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人似乎在念我的名字。”
格雷伯爵好笑地逮住她那两只爪爪,摁回她自己身边。
“谁都不认识你。”
希斯莉试图挣脱,并采用了猫猫虫撒娇战术。
“那就说不定了。”
年长的男人圆滑地答道,望着希斯莉那双和她的父亲肖似,却不尽相同的冰蓝眼睛。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报了警。
希斯莉并不想面对一系列的麻烦事,她身份都是假造出来的“监护人”更加不想,于是希斯莉干脆趴在对方宽厚的背上,像小时候那样,被格雷伯爵带着逃离了碰碰车场馆。
游乐园里处处都是警察,他们是□□离开的。
“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玩到,”希斯莉无精打采地掰着指头,“我想被水打湿,我想去坐过山车,我还想去摩天轮上玩。”
她梳得完美优雅的头发早就被折腾乱了,花苞头病歪歪倒在一旁,后脑勺蓬松地炸起了一缕发丝,唇妆也花了一点,亮晶晶的唇釉落在唇角,而她毫无察觉,还在负气地微微撅着嘴,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格雷伯爵的心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宝贝,那是因为里世界闹出太大的动静了。”
说到这里,年长男人的表情也阴冷下去,“他们这是在找死。”
“我们去找加布里埃尔吧。”希斯莉恢复好心情,提议道,“他给了我地址。”
“另一个你?”
格雷伯爵接过她手中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
“唔。”希斯莉点了点头。
在实验室曾经的科研人员面前,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供隐瞒,更何况,希斯莉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瞒着格雷伯爵。
和老父亲的做派不同,从“希斯莉逃跑的那一天,他几乎单枪匹马杀翻了整个研究所”这点来看,格雷伯爵对她马甲的接受程度相当之高。
“这样很好。”
果然,她刚刚想到这里,他下一秒就宽慰地赞赏道,“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
“你不想责备我吗,叔叔?”
希斯莉被年长的男人重新背在背上,在一片困意上涌中,迷迷糊糊地问。
“………不。”
格雷伯爵的回答很轻,也很稳。
“宝贝,这世界才是荒谬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从来都不是你的错误。”
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小的孩子时,科研人员的领头人就被她的目光所慑。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那更纯净、更美丽的冰蓝色,即使疼痛袭来,即使被投入烈火中焚烧,即使被关在雪制的笼子里,那抹冰蓝色依旧天真烂漫,剔透如同冬日的湖面,反射出所有人类内心的丑恶。
——————而他就是注视着那冰蓝色,让良知重返胸膛,让愧疚的火焰无时不刻烧灼他的灵魂,直到心甘情愿成为她忠诚的护盾,永恒的港湾。
一个赎罪者,一个被烈火焚烧、却重新拥有了心脏的人。
“真的?”
希斯莉呢喃道,在格雷伯爵冰冷的背上下意识找了个合适的休息姿势。
“比真金还真。”
对方回答。
她便闭上眼睛,安然睡着了。 wco ,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