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贾珍今天很晚才从荣国府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脸疲惫,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
就连晚上开了席,贾珍都是一副无精打采,兴致缺缺的样子。
席上,林慕主动告罪道:“珍大哥,实在抱歉。事发突然,林慕明日就要回荣国府了。”
尤氏愣了一下道:“林兄弟,怎么突然要回去?可是府上有何不妥之处?”
林慕道:“珍大哥持家有道,治家有方。只是下午小厮来说,外祖母今日身子不爽。林慕实在担忧。只是不辞而别,实在有失礼节。所以向珍大哥告别之后,林慕就要回去荣国府了。”
贾珍想了想,烧死秦可卿这件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林慕回去也好。所以截住尤氏要挽留的话,微笑道:“林兄弟有这份孝心,贾珍怎敢不放?老太君的身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今天不在府里,就是去看老太君了。老太君精神很好呐。”
林慕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既然如此,林慕就放心了。”
尤氏看丈夫已经答应,也就把话都吞了下去。几人又貌合神离的说了几句话,家宴就草草的散了。
夜晚,林慕悄悄起身。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天香阁。
天香阁是秦氏的住所。这个时间,正应该是睡觉的时候。可是里面却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所以林慕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悄悄趴在屋檐上,细细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秦可卿哭着用软枕砸了他一下:“你给我滚!”
贾珍不似白天那样,还有所顾忌的虚伪的披着一张人皮。现在的他就是赤|裸裸的脱下了人皮,露出了禽|兽的本性。
“怎么,你不怕我让贾蓉知道了?”
“你骗人!他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你还拿他要挟我!”
贾珍听了但是怔了一下,然后表情狰狞的说道:“你也知道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秦可卿道:“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要挟不了我了。我不会再顺从你了。你走!如果你还想要你那张老脸的话!”
贾珍冷笑道:“贾蓉知道了你就不怕了,那你婆婆再知道了,你岂不是要上天了?!她这么喜欢你,一定没有想到你会……”
“你滚!你给我滚!”秦可卿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滚哪!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
林慕在屋檐上听着,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好像还真是老畜生不干好事呢!
于是林慕故意把瓦片用指尖弹出去,狠狠地砸了一下花瓶。做贼的人心都会虚。你看贾珍自己放狠话放的那叫一个美,但是事实上他比谁都怕事情泄露出去。
果然,一听外边有响动,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即出来寻找声音来源。秦氏乘这会儿连忙把屋里死死的闩上了。贾珍找了一圈没找到东西,又回不去。就冷哼了一声说了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扭头走了。
等确定贾珍走了,秦可卿才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嚎啕痛哭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名誉,清白,尊严……都没有了!她原以为嫁进贾家是救赎,是光明。却没有想到是掉进了狼窝、虎穴。
丈夫轻贱,公爹贪婪;就连撞破了丑事的奴婢,都在隐隐的鄙视着她。
她下半辈子毁了……毁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干净。现在,就连干干净净的死,都是奢望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秦可卿绝望的抱住自己,手不断地抚摸着腰上大红的汗巾子。那是她嫁进来之前,用自己嫁衣的碎布,缝出来的两块汗巾,绣的是一对白头鸳鸯的形状。雌的在她这儿,雄的被她送了出去,在贾蓉那儿。
当时绣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