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提锣大闹洪山镇,让段焱华恼羞成怒。
他怒不可遏地命令孟梁带着人守在许一山门口,没有他的许可,许一山不得出门半步。
午夜时分,小邝打来电话,带着哭腔喊道:“许哥,你快来,河里又冒黑水了。”
许一山接到电话,强行要出门。被孟梁拦住,笑嘻嘻地说道:“许镇长,你莫为难我。”
许一山吼道:“老孟,你想干什么?你要软禁我吗?”
孟梁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许镇长你莫误会。段书记的话,我不敢不听啊。你就安心在屋里休息,天塌下来,有段书记顶着啊。”
许一山冷笑道:“他能顶得住?你让我出去,情况很危急。”
孟梁笑道:“能有多大的事啊。许镇长,实不相瞒,今晚你闹的这桩事,换了别人,我早关了他小黑屋了。”
门出不去,许一山急得火烧眉毛。
小邝说洪河再一次冒出来黑水,让他敏感地感觉到,灾难正在一步一步紧逼洪山镇。
可是门口守着三条大汉,这三个人不像普通人那么好对付,都是三大五粗的男人。而且他们都是派出所的人,下手狠,许一山自忖动起手来,未必有胜算。
他无奈说道:“老孟,你随我一起去大堤,我保证不喊不闹。”
“去大堤干嘛呢。”老孟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大堤是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地方,我们两个大男人去闲逛,大煞风景哦。”
无论他怎么说,老孟就是不肯放他走。
许一山顿时愤怒起来,再一次吼道:“老孟,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孟梁愣了一下,摇摇头轻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孟梁的意识里,许一山虽然是副镇长,却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派出所是双重领导机关,行政上有一半属于当地政府管理,业务上才受县局领导。派出所是派出机构,必须与地方搞好关系。
毕竟,坐落在地方的派出所,水电、地皮等,都受当地政府管辖。
再说,段焱华是县委常委,说话份量比许一山重很多。因此,孟梁冒着得罪许一山的风险,而不敢违背段焱华的意愿。
许一山心里明白,想轻松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他回到屋里,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
午夜时分,天边滚过一阵雷声,仿佛几千辆坦克碾压过来,轰隆隆的,不绝于耳。
突然,一道闪电将黑沉沉的夜空照得通明。随即,一声巨响,半空响起一声炸雷。
雷声非常大,地动山摇。伴着雷声,一团火球从天而降,跌落下来。
许一山的心刹那间揪紧,他扑到窗边,看着如墨一样的夜空,心悬了起来。
未几,急雨落下,噼啪打在玻璃上,发出炒豆一般的声音。
许一山再次打开门,指着天对孟梁说道:“老孟,你看,下雨了。”
孟梁看一眼天,淡淡说道:“是下雨了。这种天气下雨正常。这几天天气闷得很,就是下雨的前兆。”
“这次可不是一般的雨。”许一山解释说道:“我们头顶上有一团巨大的积雨云。这在天问气象学上很少见的云。这样的云层,可能不是下一场雨那么简单的事。”
“不下雨,难道还下刀子?”孟梁笑眯眯道:“许镇长,你又来吓人了是不?”
许一山淡淡一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这场大雨落下来,必定是一场灾难。”
孟梁闻言,似乎心有所动。他犹疑地问:“许镇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许一山叹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这样的玩笑能开吗?”
孟梁想了想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