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人巡查到假山的时辰来看,当时的管家已经在假山后。
只是尚且不知道人是不是已经身亡。
左仪略一思索继续问道:“静呢?一点静都没听到?”
领头的男人迟疑一下,随后才张口说道:“倒也不是一点静都没有,只是最后我们确定了是只狸奴,所以才没有在假山前后仔细查看,没想到管家竟然在那里遇害了。”
他看上去还有些自责,似乎觉得如果他们当时巡查到了假山后,说不定管家就能获救。
左仪心下觉得不可能,既然来者就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不管巡查的人是不是瞧见,管家都必须得死。
只是谁要杀人灭口,还有待商榷。
“子时前后还有谁在院中?”
左仪没有继续问那三个巡查的护院,而是问了在场所有仆役。
仆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摇头说没有。
“那阮家娘子你呢?”
左仪得了仆役们的答案,转头看向阮家娘子,她所知死者死亡时辰太过准确,即便后来解释过了,左仪还是怀疑她知情。
“我?”阮家娘子像是没想到左仪会问她,想了想说道:“我当时应当算是在院中吧。”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主屋,“当时我就在廊下,在书房接了管家送来的账本后就出了书房,一个人晃悠着到了那里,护院们巡查的时候也瞧见了我。”
她说着又看向那三个护院,护院们便齐齐点头说是。
这算是给自己找了人证,时间上阮家娘子是绝对没有杀管家的可能。
但管家是被高手杀害,显然是雇凶而为。
“也就是说当时院中有你们四人,四个人却都没有发现管家就在假山后。”
也许那时候人已经死了,也许那时候人只是被挟持,或者根本管家和来者早有接触,根本没打算呼救,反而可能还为那人掩饰行踪。
只是他没料到,那人这次来却是为了杀人。
左仪的眼睛盯着阮家娘子,见她眼中毫无波澜,竟然意外的沉气。
“大人明鉴,这处假山平日里就鲜少有人过来,只是为了装饰院子才摆设的,就算是清扫都是好几
个月才弄一次,我等实在没料到那后头会藏着人啊。”
阮家娘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她去报的案,怎么反倒自己被人怀疑。
左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阮家娘子未免太过镇定,对于管家的死,她像是早就知道。
可又处处都做好了准备,让人找不出具体的证据来。
却正是这一点,让左仪心中的怀疑无论如何都散不开。
“好了,我知道了。”
他转头去看闻人清,见她已经收手站了起来,显然是尸身已经验的差不多了。
左仪没有立刻问她,而是和二人颔首,随后示意阮家娘子把管家的尸身抬到空屋中安置。
如今天气炎热,还得放到阴凉的屋中才妥善。
哪知阮家娘子直接吩咐人将地窖里的冰块都搬了出来,专门弄出一间屋子放置管家的尸身。
待一切安置妥当,左仪便找了借口离开。
回去的路上,左仪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几次停顿之后他终于确定了那些人都是衙门里的人。
虽然这些人身着布衣,脚上的靴子却没有换下来,显然是疏忽了。
他暗中示意闻人清和宫文柏,二者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宫文柏开口说道:“今日阮家的案子在下觉得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