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愤愤不平的写了一封弹劾信送去京城,等信送走了,宫文柏才小声提醒道,“左大人写信写的挺累,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弹劾上一任县令大人,左大人有证据吗?”
“废话,没证据我弹劾啥?”左仪撇了撇嘴,“你知道程家公子就在东南书院一事吗?你以为程宣大老远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做什么?”
“你是说他本就在查这些?”宫文柏在京中听说程家公子奉旨查案,从左仪的消息中多少猜测是查科考舞弊一案,没想到还有这些。
左仪点头,诚然程宣的目的是查科考,不过他来的比他们时间长,查到的东西肯定比他们多,上一任县令贪墨克扣,连他们这些新来的都轻易知道了,以程家人的能耐,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刚才那封弹劾信他没直接让人送到京城,而是先送去给程宣看,看完了再往京城送,自然就有了证据。
左仪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却没想过程宣以后会不会记仇。
东南书院内,程宣脸色黑的如同锅底,很想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亲自扔到左仪脸上,“你家大人的脸果真是特别...”
特别厚!
传信的衙役不明所以,左大人只说让把信先给程宣看,他不大明白一个书生而已,为什么非得要给他看。
“你先等片刻。”
程宣忍了再忍,最终还是转身回屋中取了另一封书信出来,然后一同交给衙役,“将两封信一并交给刑部侍郎左仁左大人,他会明白的。”
衙役一愣,又一个左大人,难道同他们家县令大人有什么关系?听说新来的县令有些来头,难道竟是京城刑部侍郎的家人?
送走衙役,程宣一转身便看到院长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明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程宣见过院长。”程宣不疾不徐的上前行礼,一点不见慌张。
“夜里风大,你早些回去休息,左大人要有什么事吩咐,让他来找老夫。”东南书院在东稷县的地位一点不比县衙低,且他自认在京城有些人脉,自然不惧一个小小的县令。
就算找到岐国公面前,左仪一个后辈,能有什么大能耐翻天?
程宣颔首,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到院长问了句,“刚才那人是县衙来的,要往哪儿去呀?”
“回院长的话,那人是要往京城去。”
院长眯眼看着程宣,他问一句,这小子就答一句,一点不多说,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的公子,可无论他怎么托人去查,却始终查不出来程宣什么身份。
“好,你回去休息。”
送走程宣,院长又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三日后,东稷县县衙内。
左仪看着被带回来那两人,一人胳膊上一块红肿,且两人都有轻微咳嗽。
又朝跪在另一侧的船夫看一眼,“你是说你瞧见任扬被杀时他们二人在河边争执?”
“是的大人,就是他和任秀才,后来我还瞧见他勒住了任秀才的脖子,之后小人怕惹事,就将船划走了。”船夫一五一十,先前他本不打算多管闲事,但眼见事情越查越深,船夫心里忐忑,就自己主动到了县衙。
“不,不是不是,人不是小的杀的呀。”何永新一脸惊慌失措,他真没想要杀人啊。
左仪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不耐,“若船夫是人证,你手臂上的过敏就是物证,这人证物证齐全,且你确实跟任扬有过节,你说人大我如何相信你没杀人?”
何永新张了张嘴,左仪抢先一步道,“更何况你多大点仇,勒晕了不说,还再把人溺死,太不厚道了。”
宫文柏瞪了左仪一眼,这是在公堂之上,他说话就不能注意点。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