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伤患了,陈延朴直接带着她去了伤兵营,身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
能下得起馆子,身份都不低,走到哪儿都得给几分颜面。
走一路,冷风一吹,魏佳的酒醒了一半儿,纳闷问九皇子:“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九皇子一脸的一言难尽:“你忘了吗?跟人打赌呢,赌医术,你输了就给人打三个月的杂,还得磕头道歉。
哥哥啊,不能怪我,我拦都拦不住的。”
魏佳脸色发黑,她是不怕赌医术的,只是不想这么高调,没必要啊,万一上面的大人看她医术好,非要留下他当军医,还怎么回京去找铲屎官?
她不是不想救死扶伤,但是要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太子若是脱离危险,她不介意来军营继续做老本行。
“咱偷偷走了行不行?”
魏佳一缩脖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
九皇子摇头:“签字画押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魏佳:“……”
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要不你低头认个错,我找我大皇兄来求情,赌局就算了。”
九皇子不忍看她给人磕头,还要做下人伺候那坏脾气的老头子,抬出自己皇兄来。
“切,我是那种打不过找家长的人吗?
赌就赌了,谁怕谁啊?
你也一样,别动不动就找你皇兄,你能一辈子依靠你皇兄吗?”
九皇子愧疚道:“谁让我没本事呢!”
“呵呵,什么时候没本事都这么理直气壮了,有手有脚,不笨不傻的,自己都顾不好,这样的弟弟,换我早扔出去了,废物一个嘛。”
九皇子求饶:“大哥,别骂了,我都觉得自己是垃圾了,我以后改还不行吗?”
说话间到了伤兵营,腥臭味儿,汗臭味儿,还有血腥味儿,熏的魏佳扇着鼻子,“这是哪儿啊?”
陈延朴道:“伤兵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伤病营?你确定不是屠宰场?”
魏佳难以置信,伤员更要注意卫生,不能有一点儿感染,伤兵营弄成这样,确定不是谋杀?
“人手不足,活不活的下去都靠命了,伤员的命不值钱。”
魏佳:“那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你是来比试医术的还是来教训老夫的?不如现在就给我磕了头,马上滚蛋!”
陈延朴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丝毫不留情面。
“哎,我这暴脾气,九儿,他输了怎么办?”
九皇子忽略了这个很难听的称呼,道:“拜你为师,哥,你要收一个这么大岁数的徒弟吗?”
“先赢了再说,口出狂言,今儿让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众人幸灾乐祸,这小子摆明了没胜算嘛。
进入营房,味道更难闻了,许多伤兵的伤口化脓,甚至有的大小便不能自理,就这么解决在屋子里,也没人管,那个味儿,众人都受不了,直接站在外面等。
陈延朴不屑:“这都受不了了,说什么自己会医术,你以为大夫那么好当的吗?”
魏佳沉下脸来,大夫确实没那么干净,甚至算得上肮脏了,血液,脓疮,屎尿什么的,都是寻常事儿。
可不代表病人也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啊,知道古代士兵地位低下,没想到低到这种程度,简直不把他们的命当命。
“单独开辟一间屋子吧,这种地方我没法做事儿。”
魏佳原本是玩儿票一般和他比试,现在却动了真格儿的,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做点儿什么,才不枉走一遭。
“这你就嫌弃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吗?”陈延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