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的马匹嘶叫一声,迈开双蹄,奔腾而去。
透过交错的树枝,苏家骏看见芬国昐举着火绳铳,正慌张地往里面倒火药,而他的对手,刘塞峰举刀向他杀来。
情况危急,苏家骏驾马冲出,直接朝那刘塞峰撞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刘塞峰整个人被马撞飞了出去,脊背狠狠地撞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正常人挨这么一下,早就因脏器破裂而亡了。然而刘塞峰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扭动自己的身躯,关节骨骼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
“队,队长!”芬国昐兴奋地叫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阵亡了!”
“那你可太小看我了,小子。”
苏家骏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紧盯着刘塞峰,后者正在将自己一根根弯折的手指掰正。
“队长,小心!这家伙很怪,他就像不死身一样!”
芬国昐将一小团棉花与弹丸塞进铳口,用通条压实。
“他不像柳林那个被控制的戏子,也不像王大哥在冽柳城撞见的那种生物。”
苏家骏并不是没想过,他见过黎朝阳、客格良与刘塞峰这三人遗体,亲手为他们撒下第一把泥土,应该确实死亡了才对,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林赞器说他自己被‘改造’了,和这个会有关系吗……”
但现在比起想这些,更重要的事情是要打倒面前的刘塞峰,他一见到苏家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举刀便向后者杀去。
苏家骏立刻跳下马,右手拔出芬国昐腰间的马刀,正面迎战刘塞峰。
刘塞峰的攻击相当鲁莽,看着气势十足,但破绽却是不少。苏家骏的刀刃瞧准空隙,一刀直接划开了刘塞峰的右胳膊。
正如苏家骏所猜测的那样,伤口处依然没有血迹流出,倒不如说刘塞峰整个人就像是扭干了水的抹布一样,全身的鲜血都被排干了。
两人又拼杀近十回合,苏家骏再度在刘塞峰的身体上留下三道伤口,但在这个局面下,这些伤口都无法影响到刘塞峰,都无法形成决定性的胜利。
相反,苏家骏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泄气了,伤口的劣势开始体现,肩上的伤口使他难以防守,腰间伤口传来的疼痛感扰乱着他的判断。
“队长,趴下!”
身后传来芬国昐的声音,苏家骏不假思索地直接蹲下了身子。
芬国昐举着火绳铳,瞄准刘塞峰的胸膛,扣动扳机,杠杆上的火绳落下,点燃铳膛内的火药。
“砰!”
芬国昐抬眼望去,刘塞峰的脸上被打出的弹丸开了个孔。
瞄着胸膛,打中脑袋,结果不差,能中就行。
脑袋中了一发的刘塞峰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没有再度爬起来的迹象。
苏家骏站起身看了看刘塞峰脸上的弹孔,眉头微皱道:“刘塞峰就是在双角堡附近侦查时,被双角堡日薪剑士用火铳打中脑门而亡的。难道要解决他们,需要重现他们的死法么……”
“那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芬国昐呼出一口气,取下杠杆上的火绳。苏家骏向他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们人呢?”
“唉,我们中埋伏了。”芬国昐叹了口气,说:“一个戴面具的混蛋突然冲出来袭击我们,我被这……位刘塞峰扑下了马。那个戴面具的混蛋留下刘塞峰在这解决我,然后带着剩下的人去追他们去了。”
苏家骏点点头,注意到芬国昐身上也有一些或深或浅的伤口,便向他下令道:“芬国昐,把你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
“遵命。”
芬国昐将自己的马牵来,从背囊上拿出药粉、绷带与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