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求你,不要!”
钟勒脊背紧贴着墙壁,看着自己的父亲向后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恐惧,双腿不住地颤抖,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双腿之间流出,一股尿骚味充斥着房间。
铁棍砸碎脑壳的声音令人不快,父亲的鲜血混杂着一点脑浆溅到了钟勒的身上。死亡近在眼前,钟勒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地撞击胸膛,双眼视线遍布着杂乱的雪花,牙关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恶心反胃的不适感充斥着大脑。
但尚且年幼的他也非常清楚,绝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一旦被发现了,那么他也将落得一个同样的下场。
钟勒右手顶住自己的下巴,用尽力气咬紧牙关,目光望向那个砸碎了他父亲脑壳的凶手。对方手上拿着一根沾满鲜血的铁禅杖,身上的僧衣被染成了血红色,光亮的头顶上,两排戒痂清晰可见。
这宛如罗刹现世一般的和尚用他那凶狠恶毒的双目扫过房间的四周,确认房间中没有其他活人后,这才提着沾满血脂的禅杖转身走出了房门。
钟勒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视线逐渐被黑暗所占据,因紧张过度而昏了过去。
……
钟勒躲在屋梁上回想起自己的往事,那个双手沾满父母鲜血的和尚,他的面目逐渐与底下的假和尚重合。
年幼丧父的苦痛,十年来漂泊游荡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底下这个该死的和尚!
假和尚四处都不见钟勒的影子,心知自己必须得逼对面现身,便迈步往门口方向奔去。
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见屋梁上传来异响,抬头就看见钟勒双手反握腰刀,冲着他的脑门刺来。
假和尚当即向后退开两步,闪开钟勒的突袭,紧接着挥舞手中的牛尾刀斩向钟勒的脖子,后者则使用腰刀进行还击。
不得不说,钟勒的灵巧与敏捷给假和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总是能刚好地闪过假和尚的刀刃,从间隙处发起进攻,瞄准的地方也大多是腰、大腿等位置偏下的地方,专攻下三路,实在是难以防范。
两人交手五轮,假和尚便已经明白这个对手的难缠程度了,就像夜晚睡觉时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一样讨厌。
事实上对于钟勒而言,假和尚也是一个棘手的敌人,他手中的牛尾刀远比他的腰刀要更长,每一次近身攻击都要承担大量的风险。
稍有不慎,他便会被那把宽大的牛尾刀斩成两截。
“唔……这里还是先改变策略。”
钟勒持刀向假和尚的左手侧冲去,后者见状,直接将火把怼到钟勒的面前,企图逼退钟勒的脚步。
然而钟勒却虚晃一枪,大踏步往左侧绕开,避开了火把,闪身进入了假和尚的侧后方。
假和尚立马转身对敌,但火把的光线还是慢了一拍,只捕捉到了一个钟勒闪身藏入圆柱后的动作。
对方藏进圆柱后似乎就不打算现身了,假和尚深吸一口气,摆好架势,一步步接近那根圆柱。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团阴影飞似的从那圆柱下奔出,逃进了火把照不到的黑暗中。
“唔……这巴掌大的阴影,估计是只老鼠被吓得跑出来了。”
怎么想那都不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的阴影,假和尚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这根圆柱上。
钟勒并没有从圆柱后撤出的打算,既然如此,假和尚便直接一刀刺向圆柱。
他手上这把牛尾刀可是精钢打造,加上他本人也是力大如牛,这一下直接将石质的圆柱捅了个对穿。
然而刀尖并没有传来刺穿血肉的感觉,这让假和尚不由皱了皱眉头,钟勒难道不是躲在这后面的吗?
还没等假和尚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他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