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鹰是第一次来冽柳城,他向路边的平民打听了几轮后,终于是来到了怡春院的门前。
他刚到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两名柳眉带笑、杏眼含春,穿着花枝招展,露出半截白晃晃大腿的姑娘冲着他招手道:“兵爷,巡哨也累了,要不要进来放松一下呀。”
王鹰深吸一口从门户里飘出的胭脂味,将双手背在身后,昂头挺胸,阔气显摆地往大门口走去。
跨过门槛,就见一名三四十岁,脸上抹着半斤白粉,浑身胭脂味重得都能熏死人的老鸨走了过来。
那老鸨在王鹰面前手绢一甩,面带委屈地说:“唉哟,兵爷,您怎么现在才来呀,可真是让小奴家好等呢。”
听了这话,王鹰险些笑出声来,回道:“您这脸上褶子里抠出来的粉都够蒸一笼包子了,就别自称什么‘小奴家’了。”
“唉哟,兵爷,您真坏,竟然这样说人家……”
王鹰抬手打断了这个半老徐娘的嗲话,说道:“我在城里绕了半天,可不是冲着您来的,赶紧带路。”
老鸨哼了一声,转身带着王鹰走进里屋的房间里。
王鹰进了房,也是轻车熟路地就往八仙桌里一坐,右手往桌上一划,三枚福泰金币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桌上。
顺带一提,一枚福泰金币等价于十三枚旌旗银币。全换成馒头的话,大约能换五千八百五十个馒头,能吃两年有余了。
老鸨瞧见这三枚福泰金币,顿时眼前一亮,知道来的是位不能怠慢的大户,当即拍掌招手,让下人们赶紧上菜斟酒叫姑娘们来。
用俗话来说,这地方其实就是窑子。不过在这里,可不是进门就上床的,这里也有这里的规矩。
很快,下人们便将上等的酒菜,以及各式干鲜果品满满当当地摆上八仙桌,然后又从门外进来一群姑娘,斟酒的斟酒、夹菜的夹菜,弹琴唱曲一个不少。等吃喝够了,王鹰就会拿出些零钱来挨个儿打赏,然后这才挑一个顺眼的上楼共度良宵。
不过这叫来的姑娘们呢,也就中规中矩的样子,实在是让王鹰有些失望。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对老鸨说道:“我这几年跟着军队南征北伐,大大小小的城市也去过不少,逛过的窑子没一百也有八十了。就我逛过的来看,老鸨您这叫来的姑娘可不够意思哟,还是说我这对您来说只是笔小钱,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老鸨脸上赔着笑容,柔声道:“兵爷,我们就是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呀。不过兵爷您的眼界可真高。”
说罢,老鸨拍了拍掌,等在房间里的其他姑娘都纷纷退下后,这才对王鹰说:“兵爷,这边请。”
王鹰收起金币,离开座位,跟着老鸨踏上“之”字形的楼梯,一路走上三楼,来到一间房门前。
老鸨抬手轻轻敲响房门,里面有个女子应道“来了”。就这一声应答,听得王鹰腿都酥了。
接着就见房门缓缓打开,里面迎出来一位美人,眼帘低垂,对着老鸨与王鹰款款下拜,紧接着眉目含情地那么往上一撩,王鹰顿时便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没了大半。
老鸨嘻嘻一笑,后退一步,轻轻推了王鹰的后背一下,说道:“小燕呀,您就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兵爷。”
这位花名叫“小燕”的美人儿丹唇轻启,说声“好”,然后便伸手挽起王鹰的双手,笑盈盈地将后者拉进了房间之中。
王鹰进了房间后,环顾四周,屋内当中摆着一张大理石面的圆桌,上面酒茶水果一应俱全;靠窗的是一张书案,上边纸笔墨砚样样齐全,说不定那些谦谦君子在这完事儿之后还会在纸上留下些感言之类的诗歌。
不过王鹰这种勉强脱离文盲这一范畴的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往房间里边望去,就见锦床雕花,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