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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被人拖出去掌嘴五十,紧接着又是一句接一句的诛心之言,这一通阵仗下来,饶是铁打的都会给凿出来个缝儿,更别说她本来就皮薄血脆,最爱伤春悲秋。

    谭氏强撑着没在宴席上大哭出声,等吴王离去,常山王夫妻俩也同兄嫂辞别,她便再忍不住了,虚虚的往丈夫臂弯里软倒,眼睫剧烈颤抖着,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废世子心潮翻涌,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讲起,最终只化为一个温情而沉痛的拥抱,无声的安抚妻子备受摧残的内心。

    谭氏起初还只是无声流泪,被丈夫抱住、有了依靠之后,便开始小声啜泣,到最后直接嚎啕痛哭,好像要将内心深处的委屈与对女儿的心疼一并发泄出来似的。

    吴王与常山王夫妻都走了,但厅外另还有仆婢侍从在,废世子不愿将事情闹大,柔声安抚她许久,见实在劝不住谭氏,便将她拦腰抱起,一路往自家居住的院落里去。

    深夜得知此事的朱元璋瞬间上演地铁老人后仰皱眉,随即又怒骂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事,臭不要脸!

    废世子对此一无所知,简单安抚妻子几句,便问起女儿现下情状。

    前来回话的婢女面有不忍,眼眸里含着眼泪,心疼道:“姑娘伤的特别重,真不知他们为何要下那么重的手……”

    此前仆从往宴饮厅中回话的时候,废世子与谭氏心中还怀着几分希冀,希望那是老爷子吩咐底下人糊弄自己夫妻二人,好叫长个教训的,现下听自己院里的人这么说,一颗心霎时间便沉到了谷底,难掩痛心的对视一眼,一道往女儿房里去瞧她。

    整整五十下竹板挨完,即便是块儿猪肉都会被打个半烂,更别说是马宝珠打小就仔细保养、嫩如豆腐的那张小脸儿了。

    马宝珠此时尚且昏迷不醒,废世子夫妻带着儿子一道往内室去探望,只瞧了一眼,谭氏好容易止住的泪珠子就又一次掉出来了。

    马宝珠粉白的一张小脸几乎都被打烂,两腮高高肿起,血丝密集,红紫可怖,挤得一双眼睛都被眯成了缝。

    旁边伺候她的婢女擦着眼泪,哽咽道:“姑娘后边的槽牙掉了两个,前边那一排牙也跟着松动,奴婢找了个大夫来瞧,说是很难好了,稍有不慎,怕还会添上头风的毛病……”

    谭氏听得心如刀绞,虚弱的伸手去触碰马宝珠面颊,还未碰到,便苍白着脸、轻薄如一张纸似的,径直倒在了地上。

    废世孙马华良眼见妹妹遭受这等惨烈折磨,母亲又屡次为祖父所辱,再也按捺不得,手扶着腰间短剑的剑柄,紧咬牙根,大步往外边走。

    废世子眼尖瞧见,一脚踢在他腿弯将人踹倒,厉声道:“混账东西,你是迷了心肝不成?!”

    女儿此次受此重罚,已经说明老父耳聪目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废世子失了次子,伤了幼女,如何还敢拿长子冒险?

    当下不等马华良回话,便冷喝道:“还不将这孽畜的嘴堵上?生母染病,幼妹体弱,你竟还有心思出去玩耍,哪还有半分心肝?把他捆起来,送到房里去反省,没我的吩咐,不许给他饭食饮水!”

    在这院落里,废世子说话自然好使,仆从们蜂拥而上将马华良按住,随便寻了几张帕子堵住他嘴,绑住之后送回了他自己房里。

    另有人见谭氏昏迷不起,气若游丝,匆忙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本就是吴王府里边养着的,这几日隔三差五的往这边跑,只能在心里边嘀咕废世子这儿风水是不是不好,怎么要不就是生病,要不就是被打,见他比吃饭都勤。

    仆婢们送了矮凳过去,大夫称谢落座,手指落在谭氏腕上,凝神帮她诊脉。

    废世子眼见大夫眉头皱的越来越近,神情中忧色更深,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自觉的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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