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万事皆空,万物皆无。
“嘁,都是些虚妄之言....”女子放下手中的书册,倚着窗边,看竹叶随风动,云卷又云开。本应该是个大好的天气,却在一瞬被阴霾覆盖。
又来了。
女子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下了楼。
奔袭而来的人影瞬间愣了神,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地,却是第一次来见这人。
以往只是听司阴说起过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主儿,而今才真真领教了。
“阿春,该喝药了...”不知何时,女子手上已经端了一碗汤药。
而不远处的人,听到声音后也仅仅是回了下头,继续着手上的事情。
苍翠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叶脉,滴落在白瓷瓶中,直到看见清露冒出瓶颈,才见那人缓缓转过身,作势往回走。只是转身的瞬间,一个趔趄,手上突然一空,眼看瓷瓶就要落地,一双青葱白玉的手稳稳的抓住了瓶身。
不过分毫的距离,瓶底与地面之间。
见此情形,惊骇中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继而眉头轻蹙,嗔怪道“为何又赤着脚就出来了...”她知她不喜脚上有束缚,虽平日里唠叨几句,却未曾强迫她,但也是仅限于在屋内。而此时却是在这竹林深处,所以此刻她确实是有几分的生气的。
女子自然也是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的,于是抬起脚拍了拍,笑得一脸明媚,“你看,毫发未损。”
“以后再不可了!”虽是冷冷的语气,却是没有再生气了。
女子眼角的笑意更浓了,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而在竹林深处,翠竹微微晃动,隐在其中的人舒了长长的一口气。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阿春,你这泡茶的技艺真是越发纯熟了,只是这晨露煮茶与那冬雪烹茶有何区别?”女子把玩着手边的风铃,漫不经心的问道。
泡茶的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婉转曲尘花。
女子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心里油然升起几分自豪感。只是目光落在那一头银发上的时候,胸口有个地方微微刺痛了一下。
一头银发的人将一杯煮好的茶递了过来,而自己径直坐到对面,桌面上放着的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银发女子端起汤药,幽幽的说道,“阿书,你可知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舍不下...”
女子闭着眼睛,沉寂在茶气的香味中,似是没听见一般。
银发女子放下端起的药碗,将其推到对面。
女子睁开眼,屏住呼吸,目光落在药碗上,扬起一张明媚的脸,像是哄小孩一般说道:”阿春别闹,赶紧把药喝了。”
对面的银发女子低着头闷闷的说道,“我不会再喝了。”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多了两行清泪,“沈书,放我走...”
放我走...
几个字重重的砸在沈书的心上,刺鼻的味道瞬间袭来,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终究还是知道了呢。
沈书将杯盏放到桌上,厌恶的瞥了眼桌上的汤药,随即笑着说道,“阿春定是不喜这个味道了,下次我再换一个便是了。”
清风徐徐,炊烟袅袅,却在刹那间凝结。
隐身于暗处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双冰冷的手边出现的在自己脖子上。
“是你告诉她的?”寒意自脖颈处扮蔓延至整个身体。
“不...是,”显出身形的人艰难的说道,“我只是接到任务,过来候着...”
候着?
因为这两个字,沈书手上的力道不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