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弯新月高悬,几片浮云在疏朗的星斗间飘浮不定。月下峭壁,一棵孤松旁,伫立着一白衣修士。他面目清瘦,目如寒星,手持经卷,一幅浸**卷、精义入神的模样。
脚下深渊万丈,海浪拍打着石壁,声震数里,却丝毫不能干扰他。海风阵阵袭来,撩起他的长发和衣衫,颇有潇洒出尘之神韵。
不远处,一个娉婷的身影沿着石阶登上来,然后拐出小径,正在缓缓地向他接近。这身影迈着细碎的步子,仿佛既有些犹疑,又有些羞涩,而对身后发生的一切,白衣修士却浑然不觉。
……
“根儿,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么?”来到白衣修士身后咫尺之间,影子才开口说话。
白衣修士惊了一下,转身面向来人道:“噢,掌门大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二人正是张根与岳独秀。独自面对岳独秀,张根眼神有些复杂,感激、惊喜、羞涩和敬畏,同时对岳独秀的修为更是满心的钦佩,心想她不愧是臻于炼气期顶级的修士,离自己这么近都没能发觉她,真是够厉害的!
“回大小姐,我在这里静静地看会儿书,大小姐您呢,怎么也走到了这里?”张根收起《无名天书》,诚恳地看着岳独秀。
“以后再也别叫我掌门大小姐行么?”岳独秀浅笑着媚了张根一眼——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是,她不似往昔那般高蹈绝尘,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象,竟显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这让张根有些手足无措。
“不叫掌门大小姐,那,那,那不知该如何称呼?”张根楞了楞,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他问话都有些口吃了。
“直接唤我名字即可!当然,只限于这样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岳独秀说罢,自己脸先红了,愈显得娇贵可人,可爱可敬却不可亵。
虽然是在晚间,只有微弱的月光,但是在修士眼里却一如白日。此时的岳独秀真是千娇百媚、面若桃花,惹得张根砰然心动。若以宗门辈分而论,张根理应称呼岳独秀师叔或师姑才对,可是她现在却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意思是很明显了,就算张根再有定力,也被折腾得有些眩晕了。
无语片刻后,岳独秀收起娇态问张根:“夜晚还如此用功,不知根儿读什么书?”
张根不敢有丝毫隐埋,从袖子里取出《无名天书》,道:“初到宗门之时借不到其它书籍,只好借了这本,就一直读到现在。”
岳独秀接过后随手翻阅一遍,不由皱起眉头,不解道:“这样的书恐怕连掌门、各位长老也未必看得懂,你如何能读得下去?”
张根嗫嚅着道:“根儿当时也是因实在无书可借,所以才借了这本无人愿借的书。或许是机缘凑巧,勉强能读得下去。此书看似艰深枯涩,实则记载着各种法门妙术,威力巨大,妙用无穷!”
接下来,将《无名天书》在自己手里出现的种种神迹,以及自己三年来依此修行的体验和功效,大略说了一遍。
岳独秀听后颇觉吃惊,沉思了半晌才说:“我们星月宗在未央大陆修仙界,已经传承数十万年,其间历经变迁,屡遭变故,宗门圣典也流失出去了不少。并且,我曾听掌门与长老说起过,在宗门创建之初的上古时代,当时天降圣典于第一任掌门。第一任掌门修炼之后,其修为在整个未央大陆也寥寥无几,星月宗由此振兴,凌驾于数百个修仙门派之上。然而到后来,宗门里能解圣典的人,却越来越少,宗门由此日渐衰落。后来几次变故之后,有些圣典干脆消失了,只留下现今我们修炼的这些功法秘笈,其实只是元典中片面的解释而已。”
“原来如此!”听岳独秀这么说,张根喃喃道:“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要把这书交还给宗门里去?”
岳独秀又浅笑着回他:“这倒不必,既然它流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