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此次论坛主办方的要求,论文一旦提交给主办方后,作者便不能在未经主办方授权的情况下,再将论文提交给任何第三方机构或个人。而一旦论文中奖之后,主办方会付出相应的报酬,从此买断论文的所有权。
简单吃过了晚饭,沈教授便在他那套老旧的一室一厅的教师宿室楼里面,认真仔细地修改自己准备发表的论文。
他逐字逐句地斟酌修改,每写一句话,每用一个词都 要反复推敲,务求真实可靠,力争让每一个论点都有强有力的论据支撑,找不出一点瑕疵和漏洞,经得起历史和时间的检验,让其成为今后最具权威的说法。
为此,他甚至还查阅大量的资料,了大量的文献,看得出来,他对待知识的态度是非常严谨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的马虎大意,更不会有一点点敷衍搪塞的想法,而且对此次的论文评奖也是志在必得。
他的宿室位于底楼,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但院子里的苍蝇和蚊子依然肆虐,它们乱哄哄地四处乱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俨然像是这一片区域的最高统治者一样,丝毫没有顾及他人的感受。尤其是在底楼靠近水沟的地方,这种现象更是特别明显。
其实当年单位分房的时候,他是有条件分到更好的房子的,只是当时他把优先选房的资格让给了一个岁数更大的老师,而他自己却主动要求最后一个选房,所以大家毫无悬念地给他留下了这一套底楼又靠近排水沟的房屋。
可能大家都觉得,这是在成全他,因为只有这样的环境里,才能体现出他品格的伟大和秉性的高洁,就像是一朵生长在污泥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刚开始写没有多久就听见有人来敲门,沈教授也感到纳闷,由于他的性格原因,直到现在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学生们很喜欢听他讲课,但也害怕他那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的性格。所以他的门前长期都 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甚至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环境更有利于他把所有的时间都 放在了学术研究上,免得浪费时间去参加一些无聊的聚会和毫无意义的活动。
这个时间点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呢?虽然他的心里也很不乐意,但出于是一般的礼节,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很不情愿地去打开了门。
原来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还要求与想与沈教授单独交流一会儿,但被沈教授无情地拒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现在居然寻上门来了。
他仍然穿着那身朴素的衣着,手里提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那个年青人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完全与声名鹊起的沈南山教授的身份严重不相符。客厅里摆放着一座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旧沙发,一条斑驳的几案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样现代化的家什了。窄一看,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废旧物资收购站,哪里像是一名当红教授的客厅呢。不过这些家具相互之间的搭配倒是非常匹配协调,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突兀和不适。
客厅后面便是他的卧室加书房,书房里靠墙的一面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全是一些市面上很少见到的书籍,那书架打整得干干净净,每一本书都摆放整齐、 一尘不染。
靠窗口的一面放着一台陈旧的台式电脑,那台笨重的显示器几乎将窗口里透进来的阳光给完全遮挡完了。
在电脑与书架之间,摆着一张窄小的老旧木床,木床的外表很粗糙,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磨过,没有上漆,也没有上油,更没有雕刻的花纹,就是单纯的本色,这种床在目前的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完全可以放进民俗博物馆里,作为一个时代的缩影,来向世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