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酱。”
赵荆山又笑了笑:“我爱吃。”
顾溪听见,小声嘟囔了句:“你什么不爱吃。”
“嘴不饶人。”赵荆山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句不带让人的。”
顾溪撅撅嘴,没说话,但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
两人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没看见东屋的赵祈已经醒了,趿拉着鞋子颠颠地跑进西屋,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了赵祥的被子里,小声喊:“醒醒,懒虫,起来了。”
“哥哥。”赵祥把脑袋在赵祈的肩膀处蹭了蹭,“没睡好,有声音。”
赵祈道:“是爹和娘在外面说悄悄话。”
赵祥对悄悄话一点不感兴趣,他随意“噢”了声,眼皮眼看就
支撑不住要睡下,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葱花下油锅的刺啦声,还有瞬间弥散开来的葱香味。
赵祥倏地抬起脑袋:“哥哥,早上吃什么?”
赵祈摇头:“不知道。”
他抱着赵祥的腰,小声道:“哥哥困,哥哥昨天干活累了,想再睡一会。”
赵祥眨眨眼,看着赵祈果然没一会就又睡了过去,小声道:“哥哥才是懒虫。”
顾溪把鸡蛋酱盛出来,擦着手走进屋里准备叫起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兄弟俩你抱着我,我抱着你,裹着一条薄棉被睡得正香。
没一会,赵荆山也进来:“怎么不说话——”
顾溪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赵荆山噤声,也悄悄走到了顾溪身边,与她一起并肩站在炕沿处。
两人低头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谁都没舍得开口叫。
太阳跃过了地平线,透过窗纸在浅蓝色的被罩上洒下一片金光,空气中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跳舞。这气氛□□宁,顾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宁静了下来,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宁静过了。
“赵荆山。”不知过了多久,顾溪忽然低低唤了句。
赵荆山偏头问:“嗯?”
顾溪喃喃道:“如果以后的日子都像现在这样,应该也很不错?”
……
赵祈和赵祥自然醒来的时候,面条已经有些黏了,好在味道还是很不错。再加上鸡蛋酱和黄瓜丝、胡萝卜丝,清爽筋道,四个人把一大盆的麦子面吃得一根都不剩。
吃好了饭,赵荆山自觉地去洗碗筷,顾溪舀了锅里剩下的热水出来,给两个孩子洗澡。
赵祈前天洗过了一次,这次的重点对象是赵祥。
可能是从出生后就没碰过几次水,赵祥坐在盆子里,对水表现得十分抗拒,他倒是不哭,就是抿着嘴巴不住地躲,就算赵祈在一旁劝着他也不听。顾溪本来想对赵祥用强的,但是看着他那张白嫩嫩的小脸上可怜的样子,又舍不得下手。还有个原因就是,赵祥本来就害怕她,顾溪担心这次再不给赵祥留下好印象,以后更难办。
顾溪扬着嗓子冲外头喊:“赵荆山!”
她这次学聪明了,有事就找赵荆山,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赵荆山解决不了的事。
除了她。
……
顾溪和赵祈一起坐在炕沿边上,边吃着昨天树上刚摘下来的冬枣,边观赏赵荆山给赵祥洗澡。
赵祥在他爹爹的手里果然乖巧,一点都不敢躲了,但是也遭了不少罪。
赵荆山那双大手和蒲扇也没什么区别,又长着厚厚的茧子,赵祥长得白嫩,赵荆山那双手在他身上没搓几下,就把赵祥搓得像只红虾子,嘴里呜呜地直叫唤。
顾溪看不下去了,赶紧叫停:“好了好了,用水把身上的脏沫子冲掉就好了,别再搓他了。”
赵荆山闻言也不恋战,又舀了瓢干净的温水,从上到下把赵祥又